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想起储物柜里那些糖果，想起她说的"穿越无数世界"，想起每个被她固执地拉进阳光里的时刻，想起他因过于服用提神剂而住进医疗翼，她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自己，想起魁地奇仅仅他一人拥有的水晶玫瑰还有那些走廊上突然停步行礼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欲言又止的求知目光，以及...

某个黄昏，当他习惯性地避开礼堂绕道而行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三四个一年级生像小鸭子般排着队，学着他黑袍翻飞的步伐，直到他转身时才红着脸作鸟兽散。

"把帆船的防风咒再加强三成，"他终于开口，魔杖尖在空中留下一道银绿色的轨迹，"黑湖中央的水流比看上去湍急。"

格温尼维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图。她知道，这不仅是建议，更是一个应许——这个周六，阴郁的魔药教授将会走出他的地窖，和他们一起迎接黑湖上的晨光。

格温尼维尔踮着脚尖，魔杖轻点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帆船模型。船帆上银绿色的蛇纹随着她的咒语忽明忽暗，像一条在月光下游动的蟒蛇。

"防风咒应该再往左偏两度。"斯内普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虚点着船帆的一角。格温尼维尔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魔药气息——苦艾与薄荷的冷香中，混着一丝柠檬雪宝的甜味。

她悄悄勾起嘴角，依言调整了咒语角度。模型帆船立刻变得更为平稳，在虚拟的湖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野餐篮需要施加保鲜咒。"斯内普说着，魔杖已经挥出一道银光。角落里的藤编野餐篮立刻笼上一层晶莹的霜雾，"这样到中午时，巧克力蛙还能保持刚拆封时的活力。"

格温尼维尔眨了眨眼："我以为您会反对带这么多糖果。"

"既然要打破常规，"斯内普嘴角浮现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不如做得彻底些。"他转身走向储物柜，取出一盒标着"镇定安神"的柠檬雪宝，"带上这个，以防有人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