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漫不经心的说道:“呵,熊大人,现在识得本侯了?”
“下官…下官…昨日眼拙,侯爷恕罪。”
熊及魁猛擦着额上的汗,颤声道:“侯爷到访,下官有失远迎,是下官的错。”
姜远淡笑道:“你有什么错?熊大人公务繁忙嘛,昨日本侯想与你讨杯水酒吃,你不是这样说的么?
怎么,熊大人今日穿了便服,这也是公务所需,要出去调查山贼劫道一事?”
熊及魁听得姜远这阴阳怪气的话,额上的汗已如大雨倾盆了。
暗恼昨日怎的就没认出他是丰邑侯。
可这也怪不得自己啊,谁会想到堂堂侯爷,会扮成个军中小校。
这特么的侯爷扮猪,这是侯爷干得出来的事?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丰邑侯着重提了‘山贼’二字。
“侯爷,如今雪下个不停,下官准备微服出去看看百姓过冬的情况。”
熊及魁一边抹汗一边快速思索着对策,他哪敢说自己这是要去崔家赴宴。
“侯爷…昨日您交与下官的那些人,下官审过了,皆是良民,所以…”
“所以你放了?”
“放…放了…”
昨日熊及魁放人时,还亲自送出了府衙大门,又与姜远隔街对视过。
熊及魁想抵赖狡辩都是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姜远笑脸一收:“好,好,好,熊大人审案之快,能力之强实属罕见,看来你还是个能官啊。
本侯介绍一个人与你认识。”
熊及魁哪能听不出姜远说的反话,身形已如筛糠了。
又听得姜远说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下意识的问道:“何人?”
姜远让开一步,让伍云鉴露出脸来:
“你既然是能官,自然要介绍朝廷重臣与你相识。”
姜远说着又露了笑脸,指着伍云鉴道:
“这位乃是新上任的御史大夫,伍云鉴伍大人。”
“啊?”
熊及魁听得御史大夫三字,差点吓晕过去。
他早就知道御史台的人在丰西府转悠,下面的两个县令贪赃枉法被拿下,都没经过他这个府尹。
但这帮御史只在丰西府辖下的县转悠,并不往府衙来,这反倒让熊及魁更提心吊胆。
熊及魁找崔文基商量过对策,崔文基安抚他说,御史来丰西府肯定还是为官仓失火之事而来。
早先的罪证都已清理干净,御史又能查出什么来,他们若有证据早往府衙来了,何必在其他地方转悠。
熊及魁深觉有理,便也没那么担心了。
今日御史大夫突然到来,看这架势,应是丰邑侯叫来的。
那估计就是为昨日被放掉的崔家之人而来,这可就大事不好了。
“下官,见过御史大人。”
熊及魁强装了镇定,又行大礼。
伍云鉴面无表情:
“熊大人,丰邑侯向本官检举你私放劫道的匪贼与贼首,本官特来查证,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