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妃一向与人为善,可能正如明渊所说,她也不知烧炭会有炭毒,应是好心办了坏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张锦仪闻言露了个笑脸:
“陛下所说甚是,臣妾没有怪玥妃的意思。”
姜远抱着太子哄了哄,将他哄睡着了后,将他交给赵祈佑:
“陛下,可让宫人严巡各殿,以防有人中毒,此事极为重要。
许多人不懂此事的严重性,最好尽量少烧炭取暖,免得宫人平白失了性命。”
赵祈佑叹道:“明渊倒是提醒了朕,往年一到冬天,皇宫之中总会有几个宫人死得莫名其妙,只以为是发了怪病。
你这一说,朕倒是懂了。”
张锦仪却是问道:“丰邑侯,本宫着实畏寒了些,若是不烧炭,岂不是太冷?
太子也还年幼,这冬夜实是有些难受了。”
姜远明白张锦仪的意思,皇宫中的宫殿太大,寒冬腊月自然冷。
赵祈佑乃帝王,怎么可能会给张锦仪暖脚。
再者,皇城后宫佳丽三千,赵祈佑这厮牌子都翻不过来,怎会常住张锦仪的寝宫。
姜远道:“烧炭取暖没什么问题,但要注意开窗,至少有一扇要常开。”
赵祈佑翻了个白眼,姜远这话等于没说,开了窗,那炭岂不等于没烧。
张锦仪也是这般想的,不禁有些失望之色。
姜远也知自己说了句废话,讪笑一声:
“其实,可以用羊皮袋装了热水,腹部放一袋,脚部放一袋,自可驱寒。
还可以修个炕,将炕修在寝宫之外,如民间土炕一般。”
张锦仪闻言一喜:“丰邑侯这法子好,本宫这就命人缝制几个羊皮袋。”
赵祈佑却瞪着姜远:“羊皮袋装热水可行,但在皇宫中修炕,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了。”
姜远呲了牙花子笑道:“陛下,规矩活用嘛,民间常说,婆娘媳妇热炕头。
陛下不妨修几个炕,您就会知臣所言非虚了。”
赵祈佑眼珠转了转,他并非不知道炕的妙处,只是觉得在皇宫修炕,实是太民间化了。
帝王睡土炕,实是说起来没那么好听。
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迂腐的帝王,嘴上说着不建,但心里其实已经盘算着将万启明弄回来,马上开工了。
姜远见得天色已晚,也便告辞了,他还得去找沈有三。
刚与赵祈佑谈了单买卖,总得有货交给他不是。
临出宫前,姜远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将其戴在赵景稷的脖子上:
“我既为你之师,当给你个见面礼。”
这块玉其实一般,算不得名玉,但张锦仪却是欢喜异常:
“本宫替太子谢过丰邑侯,这孩子能拜在丰邑侯门下,乃他之幸。”
赵祈佑捶了下姜远的胸口:“明渊有心了。”
姜远拿了瓶罐头,拱了拱手后,告辞离宫而去。
赵祈佑与张锦仪目送着姜远离开,夫妻俩心思各异,各有想法。
赵祈佑想的是,姜远赠太子玉佩,这说明他与自己是一条心,从没变过。
姜远虽为太子少保,但这是赵祈佑封的,是官面上的太子之师。
但这块玉,却是代表姜远私下与赵景稷定的师徒情份。
不可同日而语。
这块玉与其说,是送给赵景稷的,不如说是态度的证明。
而张锦仪,她同样觉得姜远赠玉,是私下情谊,这一点与赵祈佑想的是一样的。
但与之不同的是,她深知姜远在朝堂的地位,太子有他这份私下情谊,以他与赵祈佑的关系,赵景稷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而姜远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心思,也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只是觉得,自己为太子之师,又错过了太子册封大典,今日初见太子,不亲手送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三人三种心思,只能说个人站的位置不同,想法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