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抱着孩子笑道:“陛下、皇后娘娘过奖,臣在家也带过几天孩子,略懂一二。

不过,太子哭闹不止,或是另有原因。”

赵祈佑闻与张锦仪闻言皆一愣,赶忙齐声相问:“明渊/丰邑侯,有何原因?”

姜远却是朝张锦仪问道:

“皇后娘娘先前说,太子在您的寝宫中也是哭闹不止,以前可有这等情况?”

张锦仪听得姜远这么问,神情突然一慌,快速答道:

“没有,就这两日经常哭闹,丰邑侯,是不是有什么…”

张锦仪偏头看了一眼赵祈佑,见他也是一脸关切,这才敢问:

“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我儿了?”

张锦仪乃张兴之女,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常闲时也会看看神怪杂书,如今自然而然的就往这上面靠了。

再者,这燕安皇城的三宫六院之中,不知道曾经发生了多少悲惨之事。

一些玄之又玄的事,在宫女与太监中私下乱传,张锦仪自是有所耳闻的。

赵祈佑脸色微沉,淡声道:“皇后岂可信那些怪力乱神之事。”

张锦仪见得赵祈佑不喜,便不敢再言,但眼中的担忧之色不减。

姜远却道:“皇后娘娘无需担心这些,神鬼之事都是虚的。

敢问皇后娘娘,这两日您是否在寝宫中燃了大量的炭炉?

且您在烧炭取暖时,寝宫门窗是否皆闭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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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仪忙点头:“正是,这两日天气越发的冷了,本宫怕太子冻着,再者本宫也畏寒。

玥妃便让本宫多燃些炭火,与这有关吗?”

姜远又问道:“用的木炭还是焦炭?”

张锦仪反问道:“什么是焦炭?本宫只知那是炭,皆是玥妃张罗的。”

赵祈佑解释道:“焦炭便是煤,像石头一般。”

“那应该是煤了。”张锦仪答道。

姜远也有些无语,张锦仪还真是大家闺秀,连煤与木炭都区分不了,也就难怪会如此了。

“那便是了,不管是煤还是木炭,大量燃烧会产生炭毒。

炭毒无色无味,或有些轻微呛人,总之防不胜防,若门窗紧闭,炭毒积聚,人会无声无息的睡过去,再醒不来。”

张锦仪闻言脸色一变,目光看向赵祈佑,话却是对姜远说的:

“丰邑侯,你是说,玥妃她…”

张锦仪话留了半截,但意思却很明显了。

赵祈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张锦仪能想到的,他又怎能想不到。

而且赵祈佑的感受更深,他就是在后宫的争斗之下,侥幸存活下来的。

他很清楚,若是后宫争宠是何其要命的事,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赵景稷是赵祈佑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国本之所在,有点风吹草动皆会让他起疑心。

姜远见得他夫妻二人脸色不对,暗道不好,忙道:

“陛下,皇后娘娘,此事可能与玥妃无关,兴许她只是关心而已。

烧炭会产生炭毒之事,其实很多人不明这个缘由,坊间百姓也多有冬夜烧炭取暖,而致失了性命之事。”

赵祈佑听得这话,脸色才缓了过来,而张锦仪却是一声不吭,但紧绷的神经明显松了些。

姜远也暗道一声好险,若是因自己说的这一番话,而害死了玥妃,那罪过就大了。

虽然姜远不喜玥妃,但也不能这样将她置于险境。

不过姜远也不清楚,那玥妃知不知道大量烧炭,会造成严重后果。

她让张锦仪在寝宫中大量烧炭,烧的还是煤,到底是出于好心而办了坏事,还是另有目的,姜远不清楚情况,自然不能主观臆测。

但这事其实也好查,只要去玥妃的寝宫看看,看她是不是也这样干的就行。

当然,这也不能因此断定她有什么毒心思,有人怕冷,有人不怕冷,谁说的准。

姜远只说炭毒之事,也不去推测这些,否则就会沾上后宫因果了。

赵祈佑挥了挥袍袖,安抚张锦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