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禅师渐渐沾沾自喜:
“我之前一直听说,因道儒两家,在大燕根深蒂固,我佛门人在大燕人眼里,并不受待见。
如此看来倒也未必。
其实,大燕人也有诚心向佛之人,对我北蝉寺也是深有敬意。
倒是不像你们平川,对我北蝉寺的误会至深,有些出乎意料。”
方后来揶揄道:“在我看来,这大燕车队里的人,只怕惯是悠闲懒散。
此番借着采买为借口,其实赖在大邑不走。
拿着官家的钱,在大邑逍遥快活,无所事事。倒是与北蝉寺,这种拿皇庭供奉,过神仙般的日子的人,很是合得来。”
明台禅师没理讥讽,只直摇头,还一脸诚恳,在为大燕车队辩解:“非也,非也,初入佛门新鲜过后,还是略显枯燥!
能像这些来自大燕的施主,静心聆听佛音,日日清修的,倒是不多见。足见大燕人中,与我佛有缘,身具慧根的也是不少。
施主,空暇之时,来我这里聆听解禅,当知佛法博大精深。”
方后来心里冷笑,你说的诚心之人,当真是那些运行军械走私之流?
他只呵呵一笑,直接点破明台禅师的心思,“刚刚禅师言下之意,是说平川对北蝉寺颇有成见?
这个我倒是不好评价!
因为我是大燕人,才来平川不过几个月!”
嗯?明台禅师面上一怔。
“虽然我是大燕人,但刚刚禅师所言,大燕人对北蝉寺深有敬意,这个我从没听说过!大师也不必用这话来挤兑平川人。”
明台禅师立时瞠目。
怎么.....?还真没想到啊,这名目张胆索贿之人竟是大燕的,话说过头了?
“明台禅师,我提个建议,你权且一听。”方后来将袖兜里的银票,又美美捏了一捏。心道,看在和尚给钱爽快的份上,先给你提个醒。
“明日,抓紧时间当众在祁家门前,为明心禅师赎个罪,再为平川做个祈福法事。
或许,这法事一做,明心禅师就安全回来了呢?”
嗯?明台禅师与祁作翎都愣了一下,又惊喜起来,这意思是暗示?城主府那位贵人,要放过明心禅师了?
可是为什么要祈福做法会?大张旗鼓,引人瞩目,如此……适合么?
明台禅师皱了皱眉头,多想了一会,然若有所悟,“贵人的意思,其实是让北蝉寺当众认错?”
方后来点点头:“这是我看在祁家的面子上,帮你们一把。你们抓紧点时间!”
明台禅师捏着佛珠的手一用力,脸上有些挂不住:“方施主,外府非要做得这般绝么?再者说,北蝉寺何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