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指节轻叩机关鸟脊背,鸟喙倏然吐出一道莹白光圈,将李牧之与李毓二人笼罩其中。
朱炎的声音随即自鸟身传出:
“李兄,叙旧且容后议。你身旁之人可堪信任?”
这木鸟乃朱家秘传通讯之法,李牧之在京时曾见其用。
虽非最精巧的器物,却胜在迅捷可靠,不仅能实时传音,更可防元婴以下修士窥听。
唯二缺憾是不能隐去形迹,亦无法探知双方周遭是否潜伏外人。
李牧之对朱炎的询问并不意外——那两位随行修士既在旁护持,自然能听出此间尚有第二人气息。
李牧之应道:
“此乃犬子李毓。”
光晕微颤,朱炎立时明了:李牧之这是决意弃嫡立庶了。
当下却不宜深究此事,遂沉声转入正题:
“既如此,牧之,长亭县究竟发生何事?
那邪物……你可曾亲眼得见?”
李牧之沉声道:
“我不过一介凡俗,能窥得邪物踪迹,全仗当年你所赠之物。”
他话音微顿,复又问道:
“对了,你昔年赠我的焚阴符与魂神木,应对邪祟有效吧?”
朱炎闻言急道:
“此二物原是为护你周全,自是对邪物有效。但你问此作甚?牧之,你莫不是要以身涉险?万万不可!那邪物若在金丹期下或可克制,若修为更高,此二物便要大打折扣。”
“我已将符木交给了念安。”
李牧之声音低沉,道:
“此前信中未详言,是恐走漏风声。那邪物欲对念安行所谓'提灵'之术,我身为人父,总不能眼睁睁看他遭难。柳清雅纵有千般不是,念安终究是我的骨血。”
他长叹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萧索:
“若连这两件宝物都护不住他,我也再无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