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静室石门，温暖的阳光洒落身上。宁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目光坚定地望向东方。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带着几分惫懒的剑光自天际落下，显露出酒癫道人的身影。

“哟，出关了？速度比老子预计的还快了点。”酒癫道人打量了宁涛几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根基扎实，法力浑厚，没白费老子那些酒钱。”

“师叔。”宁涛行礼。

“行了，虚礼就免了。”酒癫道人摆摆手，神色稍正，“天机子那老神棍的批语，你也知道了吧？”

宁涛点头。

“东方，具体来说，是海外‘万流归墟’附近，最近有异常的空间波动和法则扰动，疑似有东西要出世。各方势力都在往那里凑热闹，水浑得很。”酒癫道人灌了口酒，“你小子现在有了点自保之力，正好可以去闯一闯。”

“万流归墟……”宁涛记下了这个名字。那是比碎空海更遥远，传说中无尽海流最终汇聚之地，也是归墟入口所在的海域，凶险无比。

“不过，在你去之前，有件事得提醒你。”酒癫道人看着他，“你修炼的《吸灵天功》，虽然能吞噬万法，但到了金丹中期，需开始感悟天地法则，为凝结元婴做准备。一味吞噬，若无自身之道统领，终是空中楼阁。你可知，你的‘道’，究竟是什么？”

宁涛沉默片刻，缓缓道：“弟子以为，是混沌。包容万象，演化众生。”

“混沌？”酒癫道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好大的气魄！混沌乃万物之始，亦是终焉。这条路，古往今来，走通者寥寥。不过，既然你选了，便莫要回头。记住，混沌非是混乱，而是有序的包容，是演化的根基。你的业火、归寂、寂灭，皆可融入其中，成为混沌之道的一部分。”

“有序的包容……演化的根基……”宁涛若有所悟。

“去吧。”酒癫道人挥了挥手，“宗门这边，有老子看着，出不了乱子。苏丫头你也放心。外面的世界很大，敌人很多，机缘也很多。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身形一晃，再次消失不见。

宁涛站在原地，消化着师叔的指点。他的道，是混沌。这条路注定艰难，但他义无反顾。

他最后看了一眼苏婉清所在的静室，感受到其中平稳的气息，毅然转身，化作一道不起眼的灰色遁光，悄然离开了三阳宗，朝着海外，朝着那“万流归墟”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已起于青萍之末。而他，正要主动踏入这场席卷天宇界的巨大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