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的机械指头轻敲图纸:各取所需。你要药,我要里头的某样东西。
啥东西?
这不紧要。铁匠递来张磁卡,明晚这时辰,C区废泵站。带上这个,自然有人接应。
磁卡摸着冰手,面上刻着扭曲的蛇形花纹。
黑皮凑近嘀咕:记牢,甭管看见啥,别信眼珠子。
离开铁匠窝棚时,林宇的伤腿疼得几乎站不住。他嚼碎最后片草药,苦味里品出丝异样的甜。
夜沉了,内三区的顶灯仿出星月的微光。往回走的道上,他看见几个清洁队正悄没声搬东西。白防护服在暗夜里格外扎眼,像飘荡的游魂。
推开临时窝点的门时,他觉出有人来过。铺盖被翻过,藏墙缝里的半包饼干没了影。就鞋底那张磁卡还好端端藏着。
他靠在门上,听着窗外隐约的巡逻队脚步声。伤腿的疼和痒绞着,提醒他时候不多了。
铁匠、黑皮、老毒物、李工...个个都像在摆更大的棋局。而他这伤腿,不过是棋盘上趟河的小卒。
窗外的模拟月光洒进来,在磁卡面上投下蛇形的暗影。明晚的废泵站,兴许能让他更挨近的真相。
可头一桩,他得想法子熬过这漫漫长夜。伤处的疼正一浪一浪往上顶,而老毒物的草药,已经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