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没吱声。
清创比黑市大夫那儿讲究,但也更没人味儿。护士手法准得快,镊子刮腐肉时带着股机械劲儿。消毒水浇上去的刺痛依旧钻心,但林宇咬着牙没动弹。
这伤得有个把礼拜了。护士包扎时说,再晚两天,腿就废了。
她收拾完器械,在墙上的电子屏戳了几下:天天来换药。临时证只给开基础消炎药,想要好药得找大夫开方子。
林宇坐起身,试着动了动腿。疼还在,但那股烧心的胀痛轻了点。
谢了。
护士已经转身收拾器械,像没听见。
他拄着钢管挪出清创室,那张临时卡硌在手心。三天。他只剩三天。
走廊里不知啥时候多了个人。是楼下见过的蓝工装,正靠对面墙上,像在等人。
见林宇出来,男人直起腰,脸上又堆起笑。
弄妥了?
林宇没接茬,只盯着他。
男人也不在意,凑近几步压低嗓:要帮忙不?我知道哪儿能弄到好药。
啥条件?
上道。男人笑笑,帮我送个东西。就这栋楼里,不远。
林宇盯着对方眼珠子。那眼里带着笑,却看不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