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往前走。最后在一家还没开门的铺子后门,找到半袋被雨水泡发的黑麦。他把麦粒小心地装进随身带的布包,又往深处掏了掏,指尖碰到几个冻得硬邦邦的土豆。
回到诊所时,老头已经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小包药粉,底下压着张字条:“敷上。”
林宇把药粉收好,开始收拾行装。三天的口粮实在不多,得精打细算。他把黑麦和土豆分成三份,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家伙:钢管、金属片、药粉,还有那半瓶见底的碘伏。
日头西沉时,他再次往垃圾坡去。这一次,脚步比昨天更沉。伤腿折腾了一天,疼得更凶了。每迈一步,都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
雾气又聚拢起来,比昨夜还浓。垃圾坡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个蹲伏的巨兽。破巴士的轮廓渐渐清楚,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林宇在巴士外停住,侧耳听了听。里头静悄悄的。他握紧钢管,弯腰钻了进去。
黑暗中,一点火星突然亮起。矮个子蹲在老地方,嘴角叼着烟卷。“带齐了?”
林宇把布包放在地上。
矮个子用脚尖拨了拨布包,满意地哼了一声。“今晚要你去个地方。”
“哪儿?”
“内三区边界,第七号通风口。”矮个子吐出一口烟圈,“那儿有个检修通道,没几个人知道。”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