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把油纸包递过去。矮个子接过来,却不急着拆,反倒凑到烛光下细看封口的火漆。
知道为啥挑你么?他突然问。
林宇摇头。
就因为你这副德行,矮个子咧开嘴,黄黑的牙露出来,没人会疑心个瘸子是去顺东西的。
他小心地剥开油纸。里头是几块银亮的金属件,还有张叠着的纸条。矮个子飞快扫了眼纸条,随手扔进烛火里。火苗噌地窜起,瞬间把纸吞没了。
明儿个这时候,矮个子把元件揣进怀里,备足三天的口粮,还是这儿。
然后呢?
然后?矮个子一口吹灭蜡烛,黑暗劈头盖脸压下来,那就看你小子的命硬不硬了。
钻出巴士时,林宇的伤腿疼得几乎站不住。他靠在锈穿的车身上,望着垃圾坡上空那轮被污浊空气拧巴了的月亮。油纸包里的东西肯定来路不正,矮个子要的,就是把他拽进这滩浑水。
夜风更冷了。他攥紧怀里的金属片,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条路,踩上去就再难拔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