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他试着晃身子加摆幅,可藤条和电线发出要断的吱呀声。冰河水泛上来的寒气,激得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当口,他眼角瞥见勘探车敞开的驾驶舱里,好像有啥玩意儿动了动。不是水晃的,倒像是……个惨白、模糊的影子,在磷光映照下,一闪就没。
他心头一紧,顾不上琢磨,使出吃奶的劲蜷起膝盖,朝着勘探车锈烂的侧面狠命一蹬!
“咣当!”
一声闷响,借着这股劲,他险险摔进了敞开的驾驶舱,沉甸甸的撞击差点把他砸闭过气去。
驾驶舱里味儿冲鼻,是铁锈、泥汤子混着……股说不上的、像是福尔马林掺了烂肉的哈喇味。他挣歪着坐起来,合金渣子的光映亮了这窄憋空间。
副驾驶座上,赫然端坐着一具穿着早已褪色烂透的勘探服的骨头架子!骨头保持着坐姿,脑瓜耷拉着,手骨死死攥着操纵杆。而就在骨头架子大腿骨上,搁着个防水笔记板,板上夹着几张发黄的纸。
林宇的目光越过骨头架子,看向驾驶舱外头。对岸,离得不远了。
他喘着粗气,解开腰里的电线,伸手,拿起了那个笔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