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林宇反锁了门。窗外的雨声被隔绝,只剩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在耳膜里鼓噪。他将那两个证物袋放在干净的办公桌上——一个装着十年前的玻片样本,一个装着那张空白的、暗藏幽蓝警告的纸片。
日光灯惨白的光线落在上面,冰冷而无情。
他首先拿起那个来自十年前的样本袋。没有借助任何联网设备,他从抽屉底层翻出一个有些年头的便携式光学比对仪——这是他早年自己淘换来的老古董,功能单一,但完全独立。
他将玻片小心翼翼地从袋中取出,置于镜下。调整焦距,十年前那场大火残留的痕迹逐渐清晰:焦黑的基质上,附着着一些已经黯淡的、形态不规则的特殊晶体颗粒,呈现出一种僵硬的黄绿色调。它们挣扎着留存至今,诉说着被刻意掩盖的真相。
接着,他取出从赵浩肩胛皮肤上采集到的新样本载玻片。同样的操作,镜下却是另一番景象:颗粒更细小、更均匀,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微尘,那幽蓝色的荧光即便在自然光下也透着一种妖异的神秘感。
无需复杂的数据库比对,仅凭这肉眼可见的形态进化,林宇就能断定——同源。绝对的同源。十年的技术迭代,让这种隐蔽的标记手段变得更加诡秘难测。
他的目光落回那张空白的纸片。警告意味十足。对方知道他去了档案库,知道他在查旧案,甚至能精准地找到那份特定的物证并留下标记。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秦老头?那扇需要权限卡的重重铁门?无处不在的监控?还是……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办公室角落那个安静运行的终端。那个他曾经无比依赖,此刻却疑窦丛生的“伙伴”。
一种冰冷的、黏腻的恐惧感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他必须假设系统已不可信。至少,不能完全信任。
深吸一口气,林宇做出了决定。他需要一块“净地”,一个完全脱离中心系统网络的环境,来理清思路,进行最基础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