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有人在他之前来过这里。
有人动过这份十年前的物证,并且,留下了新的“标记”。
就像一种无声的警告,或者说,一种嘲讽。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他所追寻的线索,始终都在某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他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惨白的灯光,此刻都带上了冰冷的审视意味。
林宇缓缓吸进一口带着霉味的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声张,只是用镊子将那张空白的纸片轻轻放入自己带来的证物袋中封好,然后将那块真正的、来自十年前的荧光样本玻片另装一袋。
做完这一切,他将那个被动过的旧物证袋依原样大致折好,塞回箱底,合上了纸箱。推车车轮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找到了?”秦老头头也不抬地问,报纸翻过一页。
“嗯,找到了需要的。”林宇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麻烦您了,秦师傅。”
他推着车,走向档案库的出口。背后的目光,似乎一直黏在他的背上,直到铁门再次嗡一声关闭,将那片埋葬秘密的尘埃重新锁进黑暗里。
手中的证物袋冰凉。那张空白的纸片,比任何有字的威胁,更令人心悸。
它不是在说“停止”。
它是在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