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无声飘落，凛冽寒风掠过屋檐。

覃故身着单薄里衣，仅披一件雪色大氅独立窗边。

摇曳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呼出的白气在昏黄光晕中格外清晰，又迅速被浓稠夜色吞噬。

“965，007什么时候回来？”

一道幽蓝光晕划过，凝聚成个肉墩墩的胖娃娃虚影，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红肚兜，活像年画上的福娃，晃晃悠悠悬在覃故面前。

它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吐出机械音，声线毫无起伏，与那喜庆模样形成怪异反差：“007因工作失误，被主神安排回总部重新进修，归期待定。”

“在他回来之前，我将代替他督促你走完剧情。”

“这个世界出现运行漏洞，宿主你前面剧情完成度不足。经总部与主神协商决定，后续剧情将改成任务形式发放。”

胖娃娃抬手划出一道半透明光幕：“由于目前bug性质不明，系统将为你开启积分商城权限。宿主可凭借所得积分购买各类辅助道具，以应对后续任务挑战。”

“积分获取遵循严格规则。宿主按时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相应积分，反之，任务失败则将面临随机惩罚。”

“目前恶毒炮灰剧情已过半，宿主却还未与主角团建立有效冲突。系统认为bug修复工作宜早不宜迟，必须尽快推进。”

“时间紧，任务重。从明天开始本系统将亲自执行核心指令，专心排查这个世界的基础bug，没太多时间督促宿主做任务。”

“届时我将全权转由后台机器人代为发布指令。宿主现在有任何疑问或不懂之处都可以问我，在本系统权限范围内会为你解答。”

覃故蝶翼般卷翘的洁白眼睫低垂，在眼下投落浅淡阴翳：“我晚间在臧剑玉身侧见的那男人是谁？”

胖娃娃一怔，数据流明显停滞。它没想到覃故会先问这个，还以为他要问关于任务积分或惩罚机制的细节。

“那个人是摘星楼楼主的师弟杜晏殊，是当今修真界最擅推演天机之人。”它补充道。

覃故搭在窗棂上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眼波在烛光里微微闪动。

他低头看着窗纸上凝结的霜花，口中低声呢喃：“杜……晏……殊……”

“杜……晏……殊……”

965的虚拟形象闪烁两下，检测到覃故异常情绪波动：“有什么问题吗？”

覃故抬起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雪夜，声音轻得像要融进风雪里：“没。我只是，只是觉得……”觉得杜晏殊看他的眼神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