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一眼便看到了赵文渊,脸上露出笑容,主动迎了上来:“文渊兄,你可算来了!本官方才还念叨,今年县试,若少了你赵氏门下的佳作,岂不失色不少?”
赵文渊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学生赵文渊,拜见县尊大人!大人公务繁忙,还亲临报名现场,体恤士子,实乃我县学子之福。”陈彦和赵修远也赶紧跟着行弟子礼。
周县令虚扶一下,笑道:“文渊兄不必多礼。”他的目光随即越过赵文渊,直接落在了陈彦身上,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亲切,甚至带着几分熟稔,
陈彦连忙再次躬身:“小子陈彦,拜见县尊大人。大人日理万机,竟还记得小子,小子惶恐。”
“哈哈,怎能不记得?”周县令抚掌一笑,对身旁的赵文渊及几位属官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去年夏日酷暑,本官正为征发民夫修缮官道之事忧心,生怕民夫中暑出事,有伤天和。正是这位陈彦小友,帮助本官制作藿香正气粉,大大减少了中暑之患,使得工程得以顺利完工,未出一例伤亡!此事,本官一直记在心里。陈彦小友虽年幼,却已心怀黎庶,惠及乡里,实乃难得!”
周县令这番话,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不少人都侧目看来,眼中露出惊讶和赞许之色。原来这孩童不仅聪慧,还曾为县政出过力,解过难题!这可比单纯的“神童”之名,更令人高看一眼。
赵文渊也含笑补充道:“大人过誉了。彦儿不过是偶得古方,举手之劳,能对大人安民恤役有所助益,是他的荣幸。”
周县令点点头,看向陈彦的目光满是欣赏:“年纪轻轻,便知学以致用,体恤民情,此乃读书人的根本。好,很好!本官愈发期待你此番在考场上的表现了。望你能沉心静气,将这份聪慧与仁心,化为锦绣文章。”他又看向赵修远,勉励道:“修远亦是青年才俊,望你兄弟二人同心协力,考出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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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人与先生期望!”二人齐声应道,陈彦心中也因这段往事被提起而暖融融的,更添了几分责任感。
周县令又对赵文渊笑道:“文渊兄教导有方,门下弟子皆品学兼优,本官甚是期待二位贤契的考卷。望他们能写出有真知灼见、文采斐然的好文章!”
“承蒙大人抬爱,学生惶恐,必当督促他们用心作答。”赵文渊谦逊回应。
又寒暄了几句,周县令便去别处巡视了。有县令的特别关照和这段“善缘”,赵文渊带着陈彦和赵修远的报名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几乎未排队,核对籍贯、姓名、年貌、保结等事项后,很快便拿到了准考凭证——一个写着姓名和座位号的号牌。
办完正事,赵文渊对二人道:“考期临近,县城人多嘈杂,不利于静心复习。我已在前街的‘清源客栈’订了两间上房,这几日我们便住在此处,也免去每日奔波之苦。你们先随福伯去客栈安顿,为师要去拜访几位老友,晚些时候再回去考校你们功课。”
“是,先生。”二人应下。
在客栈安顿好行李后,赵修远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早已心痒难耐,对陈彦挤眉弄眼道:“师弟,整日闷在屋里看书,脑袋都僵了!好不容易来趟县城,先生又不在,咱们出去逛逛,透透气如何?也好熟悉熟悉考场周边的环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