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婚姻大事……”林晓星还想争,却被身后的平夫人打断,她面色平静得可怕:“侯府已接了圣旨,三日后亲迎。晓星,别任性,这不是你能推的。”
“娘!”林晓星又急又乱,目光扫过远处的靖王——他刚好也望过来,折扇停在半空,眼底情绪复杂。可她没半分想要求助的念头,只觉得这人也是朝堂博弈里的一环,说不定和赵源一样,都在打自己的主意。没等她再开口,太子已笑着走来,身后跟着一群朝臣:“赵世子,沈二小姐,恭喜恭喜啊!父皇说要亲自主婚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林晓星内心暗自肺腑:这喜事给你要不要。
靖王终究没过来,只是对着她微微颔首,折扇缓缓合上。
林晓星无语:原来赏菊宴上的“好戏”,从来不是尚书府的闲话,而是她自己的婚事。靖王帮她挡了流言,或许也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布局,而非出于什么善意。
接下来三日,林晓星像个被线扯着的木偶。大红嫁衣堆在床头,平夫人日日来教她“赵家主母的规矩”,谦允拉着她的手哭:“二姐姐还没陪我放纸鸢呢”,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直到吉服上身,凤冠压得脖子发沉,被搀扶着走出侯府大门时,她还觉得像在做一场荒唐的梦。
花轿抬起的瞬间,林晓星撩开轿帘一角,恰好看见靖王站在街角老槐树下,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握着那枚鎏金令牌——想来是昨夜她慌乱中落在房里的。他望着花轿,嘴唇动了动,却没上前,转身消失在人群里。林晓星只淡淡收回目光,没什么波澜:这人的心思太深,少沾为妙。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爹爹书房瞥见的密信:信上画着的,正是赵源手里那枚饕餮纹玉佩,旁边还写着“盐引”二字。原来赵源早和盐税案勾连,娶她根本不是为了“稳朝局”,而是想拉侯府当挡箭牌,帮赵家脱罪!
轿子猛地停了,喜娘的唱喏声刺破耳膜:“吉时到——请新娘下轿!”
林晓星僵在轿里,手脚冰凉。她能想象到赵源此刻站在轿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底却藏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