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阿无”两个字旁边。
她伸出指尖,想要触碰那冰冷的墙壁。
然而,指尖刚一接触,一股灼痛感便猛地传来。
她惊愕地缩回手,只见自己刚刚触碰的地方,墙面竟渗出了一颗温热的血珠,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仿佛这面墙壁正在流泪。
“他们……”小梅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她捧起脚下的一抔炉灰,怀中的胎发团骤然剧烈震动起来,腕间的银针竟自行飞出,“笃笃笃”三声钉入地面,形成一个三角封印,似乎在抵御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就在此时,无数个沙哑、飘忽的声音,同时在小梅的脑海中低语、重叠、交织:
“我叫过这个名字……”
“我也叫过……”
“我们都想被记得。”
白桃脸色煞白,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决定取一些墙上的焦灰带回去研究。
可她的银针刚刚刮下一角,整面刻满名字的焦墙突然发出“簌簌”的声响,大块大块地剥落下来,露出了墙壁背后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坑。
一股混杂着血腥与铁锈味的阴风从坑中穿堂而过,吹过空荡荡的炉膛,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手电光照进深坑,只见坑底堆积着数十枚尚未完成的铜牌,它们的模板各异,大小不一,但无一例外,正面都预留了位置,准备拟刻上同一个名字——白景明。
白桃死死握紧了手中的银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终于明白了对方真正的目的,那是一种比抢夺宝藏更加阴毒、更加可怕的野心。
她转过头,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显得发沉:“他们不要宝藏……他们要变成我们。”
变成守护者,取而代之。
但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的身份,一个家族的传承,岂是靠模仿和窃取就能夺走的?
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层的秘密,一种她们尚未理解的规则。
名字……对了,是名字!
从“白景明”到“阿无”,再到七位守灯者,敌人的一切行动都围绕着“名”。
名字,在这里似乎不仅仅是一个代号,它更像是一种契约,一种力量的载体。
祖父一定留下过什么……关于名字,关于名姓与愿力之间的联系,关于一个人,如何才能真正地……成为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