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下铜牌,声音因恐惧和震惊而颤抖:“白桃姐,那个名字……‘阿无’……不是他的,是所有人的!”
与此同时,在秦淮河的一条支流下,阴暗潮湿的地下排污道里,陆九正屏息凝神,通过一道狭窄的气孔,观察着街面上来回巡逻的日军小队。
靴子踏过青石板的沉闷声响,一声声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摊开一张用油布包裹的纸,上面是白桃用特殊药水写下的密报。
他将密报中隐藏的暗记逐一拆解,再结合铜牌出现的时间、井水卦象的异常偏移,以及小梅感知到的信息,一个可怕的推论在他脑中成型。
对方的行动并非毫无规律,每一次愿力节点的激活,都需要“真实的强烈情感”与“具备具体名姓的信物”进行双重触发。
那个自称“替阿无活着”的人,正是情感的源头,而那枚伪造的铜牌,就是信物。
陆九断定,他们内部出现了叛徒,或者说,有内应掌握了守护者传承中部分核心的秘密。
敌人正在模仿他们的仪式,试图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颠倒黑白的伪愿力网络。
他不再犹豫,从怀里摸出一块炭粉,又咬破指尖,将鲜血混入其中,在那张防水油布的背面,迅速绘制出一幅潦草但精准的地图。
他标记出了几个关键的节点,并规划出了一条直指敌人巢穴的反制路线。
做完这一切,他将油布卷好,塞给一个早已等候在阴影中的流浪乞儿,低声嘱咐了几句。
那孩子点点头,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油布最终的目的地,是城南一家废弃的药堂旧址,而地图上被重重圈出的终点,赫然指向城西的废铸坊。
当白桃和小梅循着线索赶到西市的废铸坊时,已是深夜。
这里曾是清末一家兵工厂的附属作坊,抗战初期被日军的炮火夷为平地,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如同沉默的巨兽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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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取出银针,俯身刺入地面。
她闭目凝神,仔细感知着从针尾传来的微弱反馈。
果然,地底深处残留着一种极其微弱的“愿息共振”,那种频率,与当初泪土花开花时散发出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里就是源头。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深入废墟,最终在一座半塌的巨大炉膛深处停下了脚步。
借着手电筒的光,眼前的一幕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
炉膛内壁被熏得焦黑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数个名字,字迹潦草,层层叠叠,仿佛凝聚了无尽的怨念。
而在最外层,最新刻上去的,赫然是七盏灯所代表的七位守灯者的姓名,每一个名字下面,都按着一个新鲜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