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贴着廊柱后退,指尖在腰间摸出半块火折子。
她记得玉虚观的梁架是百年松木,前殿东侧墙角还堆着没烧完的香灰——那是她上个月替军统查案时踩过的点。
叮——
檐角铜铃突然炸响。
为首者的刀刚要劈向白桃藏身的廊柱,那声音却像炸在他耳后。
他愣了愣,刀势偏了三寸,劈在柱子上,震得虎口发麻。
几乎同时,西厢房的瓦片哗啦啦落了一片,左边搜索的黑衣人被碎瓦砸中头顶,本能地抬头,却见右边的同伴正举刀朝他砍来——原来白桃早把铜铃的绳索绕在两根房梁上,瓦片也是她用银针挑松的。
迷魂草。白桃低低念了句,火折子地窜起蓝焰。
墙角的香灰堆里埋着晒干的迷魂草,遇火腾起淡紫色烟雾。
黑衣人吸入后开始咳嗽,视线里的景物都笼上了层雾。
白桃趁机绕到他们身后,银针连闪——肩井、风池、曲池,三个穴位点下去,三个黑衣人依次软倒。
最后一个为首的鬼面人终于反应过来。
他扯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操着带口音的汉语吼道:八嘎!
你是白景明的孙女?
白桃的瞳孔骤缩。
祖父的名字从敌人嘴里吐出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摸向靴筒里的勃朗宁,却见那刀疤脸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铁盒,手指就要去扳开关。
梅儿!她大喊一声。
小梅早把白桃的话记在心里——听见就扔包袱。
她把裹着血衣的包袱狠狠砸向刀疤脸。
布包散开,染血的月白大褂扑在铁盒上,刀疤脸的手指顿了顿,就在这刹那,白桃的银针已经扎进他的曲泽穴。
刀疤脸闷哼一声,铁盒落地。
白桃捡起铁盒,刚要打开,突然听见观外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把铁盒塞进怀里,转身时瞥见小梅正从石柱后探出脑袋,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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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厉害!小梅爬出来,蹲在瘫倒的黑衣人旁边,用脚尖戳了戳刀疤脸的胳膊,他们怎么都不动了?
针上泡了麻药。白桃蹲下身,翻查刀疤脸的口袋。
金属牌硌到手心时,她的呼吸一滞——那是块刻着K-07的铜牌,边缘磨得发亮,和军统行动处发的密令牌一模一样。
梅儿,过来。她把铜牌塞进内衣暗袋,伸手去拉小梅。
小姑娘的手心里全是汗,指腹还蹭着石柱上的白灰,我们得赶紧走。
为什么?小梅歪着头,他们都晕了呀。
白桃望着观外黑黢黢的山影,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