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摸出母亲的银针,在水面上划了道弧——针身没变色。
她伸手入缸,指尖触到玉的瞬间,石室内突然响起声。
桃姐!小梅尖叫。
白桃抬头,见四壁石缝渗出细流,地面正缓缓下沉。
她慌忙翻出帛书残页,最后一行小字在火光里跳出来:水起之时,心静为安。
闭气!她抓住陆九和小梅的手,三人蹲在石缸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水流声渐渐弱了,地面下沉的动作停住,反向上移。
当石板归位的瞬间,身后的石门地打开,露出一条新的通道。
陆九抹了把脸上的水,捡起地上的丝帛塞进白桃手里,这东西比我命金贵。
小梅揉着被攥红的手腕,望着石门后的黑暗:桃姐,我们要去哪呀?
白桃摸着心口的银锁,母亲的银针还带着刚才的余温。
她想起祖父笔记最后一页的地图,城东废弃香料坊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次——那是白家旧友香雪斋的旧址,父亲曾说过,有些秘密,要等玉齐了才说得清。
去个安全的地方。她牵起小梅的手,转身时瞥见陆九望着石门的眼神——像在看一道未解开的卦。
风从石门缝里钻进来,卷着丝帛上的字迹沙沙作响,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香灰味,混着极淡的沉水香,像极了香雪斋里熏的老料。
暗渠外,日军巡逻队的皮靴声由远及近。
墙根下,一个穿灰布衫的身影缩了缩脖子,袖中铜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摸出怀里的照片,照片上白景明的笑容和石壁上的卦象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