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笑着点头:“荠菜得先摘干净老根,用沸水焯一下去涩,阿文你仔细点。”
阿文拍着胸脯应下,拎着荠菜就往水池边跑,狗剩也凑过去搭手,两人蹲在那儿摘菜,手指翻飞得倒挺快。沈砚之闲着也是闲着,凑过去想帮忙,刚伸手揪下一片菜叶,就被阿文拦住:“沈大人,您还是歇着吧,上次您帮着择韭菜,把韭菜根都留着,清欢姑娘挑了半天才挑干净。”
沈砚之耳尖腾地红了,手僵在半空,苏清欢忍着笑递过块干净抹布:“你帮着擦案板吧,这活不用挑拣。”
这边阿文和狗剩很快把荠菜摘完,扔进沸水锅里焯了焯,捞出来过凉水,攥干水分就剁。没成想狗剩手劲太大,“哐当” 一声,菜刀差点剁在案板缝里,荠菜碎溅得满灶台都是。春桃看得眼皮跳:“狗剩你是剁菜还是劈柴?再这么折腾,中午饭都别想吃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狗剩缩着脖子,偷偷往苏清欢那边瞅。
苏清欢刚要开口,突然觉得手里的青铜小鼎微微发凉 —— 这是遇到不对劲的食材了。她走过去拿起阿文刚剁好的荠菜馅,凑近闻了闻,眉头轻皱:“阿文,荠菜焯完水有没有过三遍凉水?”
阿文一愣:“过、过了一遍啊,您不是说过一遍就行?”
“那是嫩荠菜,” 李御厨拎着个瓷瓶走过来,倒出点香油,“这荠菜是陈老爹从河边挖的,根须深,涩味重,得用凉水泡半个时辰,再过三遍水,不然吃着发苦。你看这鼎都凉了,它比咱们鼻子灵多了。”
众人一看,果然小鼎的云雷纹暗了些,鼎身还隐约映出 “荠菜涩重,需久泡” 几个小字。阿文脸瞬间红透,挠着头道:“那、那我再重新弄……”
“别急。” 苏清欢拦住他,把荠菜馅倒进盆里,加了点温水,“现在泡还来得及,再加点白糖中和涩味,等会儿调馅时多放半勺猪油,能压下去苦味。” 她转头冲陈老爹笑,“让您久等了,今儿保证让您吃到当年的味儿。”
陈老爹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当年苏三夫人做荠菜馄饨,也是这么细致,焯菜、泡水、调馅,一步都不能省。” 他看着苏清欢,眼里泛起笑意,“清欢丫头跟你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握勺子的姿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