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谨一大清早来是为了探探他的口风,毕竟昨晚的事,他既不想牵连穆海棠,也没法解释他为何会去呼延翎的房间。
最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碰呼延翎,这盆脏水,谁也别想硬泼在他身上。
两人绕来绕去,从漠北的风沙谈到江南的烟雨,茶都添了三回,那层窗户纸还是没人捅破。
宇文谨手放在桌沿上,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呼延凛:“七皇子是通透人,本王便不与你兜圈子了。”
“昨晚宴上我多饮了几杯,本想去楼上雅间醒醒酒,没成想却被令妹半路拦下,硬是不由分说的把我拽进了她的雅间。”
“万幸我尚有几分清醒,并未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 后来的事儿你昨晚也亲眼见了,只是不知令妹今日是怎么跟你说的。”
见呼延凛没说话,他又道:“本王今日来,不为别的,就怕你听了片面之词心生误会,特地过来跟你说清楚。”
呼延凛脸上没什么波澜,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是吗?我竟毫不知情。今早琐事多,还没顾上去见三妹妹。”
“雍王殿下,我三妹妹身份特殊,既是来东辰和亲,名声就如同性命。这事儿若是处置不当,传出去不仅她没法立足,连我北狄的颜面都要受损,到时候我实在不好向父王交代。”
“不如我把三妹妹请出来,你们二人当面对质可好。”
宇文谨心里嗤笑一声——打死他都不信呼延凛对此事毫不知情。
若是真不知道,方才他进门时,呼延凛就该追问他的来意,而非陪着绕了这么半天的圈子。
他这会儿装作不知道,无非就是已经同呼延翎商量好了对策,两人准备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实在不行,呼延凛大不了把所有事都推在呼延翎的身上。
可宇文谨毕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即便呼延凛城府深沉、手段厉害,他也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他淡定的点点头:“没问题。七皇子只管去请三公主过来,今日咱们正好把话说开,省得往后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呼延凛对着手下吩咐道:“去请三公主,同她说,雍王殿下来了,让她速来前厅相见。”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呼延翎便从外走了进来。
她今日未施粉黛,穿着得体,眼神里已经没了方才那份慌乱。
“七皇兄,你找我?”呼延翎一边问自己兄长,一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