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贵就领着那山羊胡郎中,在一群看热闹的犯人簇拥下,走到了马厩门口。
“张郎中,里面就是墨家了。”
李贵指着马厩,脸上堆着笑。
“这家人原先是官身,金贵着呢,尤其得您好好给瞧瞧。一个老的,几个小的,可别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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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客气,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钉子,不着痕迹地在墨家几人身上扫过。
张郎中捋着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了进去。
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在与李贵错身而过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先是给殷素和杨淑玉等人把了脉,嘴里念叨着“气血两虚”、“忧思过甚”之类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词。
轮到墨清楠时,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伸出细瘦的手腕,杨淑玉将她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皮肤。
张郎中将三根手指搭了上去,闭上眼睛,眉头微蹙。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马匹偶尔打响鼻的声音。
过了片刻,张郎中睁开眼,又换了一只手,再次搭脉。
这一次,他闭眼的时间更长,眉头也皱得更紧,像个解不开的川字。
李贵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叫好,脸上却适时地露出关切之色。
“郎中,怎么样?这孩子……”
张郎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对李贵大声说道。
“大人,这孩子怕是不好。”
当着墨家众人的面,郎中面色凝重到了极点。
“几位,恕我直言。这孩子脉象虚浮躁动,内里郁着一股邪火,外头又受了风寒。这……这恐怕是得了时疫啊!”
“时疫?!”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两个字从郎中嘴里说出来,杨淑玉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马厩里却格外清晰。
“什么?时疫?”
“天爷啊!是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