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嘉乐慌忙上前,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擦拭四目的嘴角,触手一片滚烫。

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没有药,没有干净的水和食物,师傅的伤只会越来越重。

“咳咳……老秃驴……你……”

四目喘着粗气,眼神有些涣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带着他们……走……别管我了……”

“阿弥陀佛。”

一休站起身,走到四目身边,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一片骇人的高热,他眉头紧锁,沉声道,“四目,撑住。老衲去去就回。”

“一休大师!外面太危险了!”

嘉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那些无声无息、蜂拥而至的“人”的恐怖景象还历历在目。

“正是危险,才不能坐以待毙。”

一休语气平静,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四目伤势恶化,伤口化脓感染,再不用药,只怕……”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嘉乐和一旁一直沉默的青青都明白。

青青紧紧抓着一休的僧袍下摆,小脸上满是恐惧,却咬着唇没有哭出声。

一休轻轻拍了拍青青的手背,目光扫过这处临时藏身的、由废旧汽车堆叠出的狭小空间。

这里相对隐蔽,但绝非久留之地,他必须冒险出去,寻找抗生素、退烧药,还有干净的水和食物。

“嘉乐,看好你师傅,还有青青。”

一休叮嘱道,“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除非是我回来,否则绝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

嘉乐重重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休大师,您一定要小心!”

一休不再多言,他整理了一下略显破烂的僧袍,将禅杖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报废场的缝隙,消失在死寂的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