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外来者’有特定的指代,或者有别的办法能一次性‘清除’它们,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她抬起手,手腕上的千机镯再次泛起微光,这次化作了一面巴掌大的、类似罗盘般的金属镜片。
镜片上没有任何指针,只有一圈圈细微的波纹在荡漾,这是她对能量波动的感知具象化。
“跟我来,”
程朝暮看着镜片上某一方向传来的微弱异样波动,用气音说道,“那边好像有点不一样。”
三人如同暗夜中的狸猫,在寂静的巷道中无声穿行,尽可能地避开主干道和可能聚集“人群”的地方。
程朝暮手中的能量罗盘指引着方向,张麒麟负责警戒和断后,石少坚则紧绷着神经,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报废汽车回收中心
微风吹过废弃的汽车堆时,传出呜呜声,这是寂静围城里少有的声音。
“老秃驴,你带着嘉乐走吧,我在这里休养几天就去找你们。”
四目躺在用汽车座椅组成的简陋单人床上,枯瘦的手腕搭在老旧的被沿,青筋像老树根般凸起。
呼吸浅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胸腔,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嗬嗬声,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师傅,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身边。”
嘉乐眼眶湿润,眼尾红红,哽咽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师傅的想法,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以前不专心练功。
痛恨自己为何如此弱,不能帮助师傅,反而还靠师傅保护,要不是因为自己弱,师傅也不会受重伤。
“阿弥陀佛,老衲要保护青青,你自己的徒弟自己保护。”
一休闭目打坐不看四目恳求的眼神,他不可能丢下四目,一个重伤到无法起身的病人,留在这废弃回收厂只有死路一条。
一休大师的话音在空旷的报废场内低低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睁开眼,看着四目那张因失血和感染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枯瘦的手掌握紧了身边的禅杖。
四目还想说什么,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他蜷缩起身子,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唇边溢出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