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终于没忍住,在她经过书桌时,开口叫住了她,声音带着审慎的探究:“今天的咖啡……很别致。”
楚南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杯牛奶,又抬眼看了看郑煦言那张写满“生人勿近”和“别惹我”的脸,眨了眨眼,语气理所当然:
“哦,那个啊。今天感觉你需要点更温和的东西,咖啡因可能只会让你更烦躁。”她歪了歪头,像是在感受什么无形的气场,然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嗯,今天感觉你需要点‘甜’的,但不是那种齁嗓子的甜,是这种……暖乎乎的,让人安心的甜。”
感觉?
需要?
郑煦言愣住了。他所有的怀疑和基于逻辑的推演,在她这套玄乎其玄的“感觉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撒谎或故弄玄虚的痕迹,但那双杏眼里只有一片清澈的坦然,甚至带着点“这有什么好问的”的无辜。
“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关于行程表、监控、逻辑分析的质问,在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他最终只是干巴巴地问,“……就凭感觉?”
“不然呢?”楚南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仿佛觉得他的问题很多余,“看你那张脸不就知道了?比天气预报还准。”她摆摆手,不再理会他复杂的目光,径直窝进沙发里,用枕头盖住了脸,含糊地嘟囔,“别吵我……直觉也是要休息的……”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郑煦言站在原地,目光从沙发上那团蜷缩的身影,缓缓移到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他沉默地端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带着天然微甜的液体滑入喉咙,确实奇异地缓和了他紧绷的神经和胃部因焦虑带来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