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是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锈蚀严重的圆形铁盖。
巴希尔和林墨合力,才勉强将其撬开,露出一个漆黑、散发着潮湿霉味的洞口。
人们依次进入。里面空间果然不小,虽然阴暗潮湿,地上还有积水,但厚重的混凝土结构提供了难得的安全感。
马赫迪医生立刻指挥大家将重伤员安置在相对干燥的角落,重新检查伤势。
当最后一个人进入,铁盖被重新盖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枪炮声后,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着气。
黑暗中,只有手电筒和几盏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映照着一张张惊魂未定、沾满尘土和血迹的脸。
林墨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听着身边伤员们压抑的呻吟和孩童细微的哭泣,感受着这地下空间特有的阴冷。
他们暂时安全了,但只是暂时的。
食物、饮用水、药品……所有物资都极度匮乏。外面的战火不知何时能停歇。
马赫迪医生已经开始在微弱的光线下,继续检查伤员的状况。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瘦削,却又如同磐石般坚定。
地下储水设施内部,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依靠偶尔瞥向手腕上依旧走动的表针,才能确认外面世界的流逝。
空气潮湿、阴冷,混合着浓厚的霉味、尘封多年的铁锈味,以及迅速弥漫开的、无法回避的血腥与汗液气味。
唯一的光源来自几盏依靠便携电源的应急灯和林墨系统兑换的、光线更为稳定的冷光棒,它们在无尽的黑暗中切割出一个个有限的光晕区域,映照着一张张或痛苦、或麻木、或惊恐万状的脸。
马赫迪医生几乎没有停歇。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逐一重新检查每一位伤员的状况。
那位刚刚经历剖腹手术的孕妇情况相对稳定,但依旧极度虚弱,需要持续观察和抗生素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