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许多以前无法察觉的东西:
· 界限区域: 几个空间结构相对薄弱的点,如同地面上的暗流,在“潮汐”影响下缓缓移动。他能提前预知它们的轨迹,轻松避开。
· 异常残留: 灰色大衣(“觅踪者”)曾站立的地方,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追寻某种概念的痕迹;校服女孩(“执念残影”)经常行走的路径上,萦绕着一股淡薄的、凝固的悲伤时间回响。
· 能量流动: 整个便利店的能量如同一个缓慢循环的生态系统,界碑是心脏,规则是血管,而那些异常,则是系统中的杂质或淤塞点。他的职责,就是维护这个循环的顺畅。
午夜平静地度过。没有异常顾客,没有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切都在一种诡异的、被艾文清晰感知到的“秩序”下运行。
凌晨两点十七分,瓶装水禁令时间。艾文没有像以前那样紧张地戒备饮料区。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收银台后,意念一动,通过界碑微微调整了那个区域的空间结构,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拒绝”屏障。他能感觉到,那个代表着“觅踪者”的冰冷概念在远处徘徊了一下,接触到屏障后,便如同潮水般退去了,并未强行冲击。
凌晨四点,校服女孩准时出现。艾文看着她走向冷藏柜,拿起草莓牛奶,走到收银台。这一次,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女孩苍白的脸和褪色的纸币,更能看到她身后拖着的、一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由无数凝固瞬间组成的“时间线”。那线的一端连接着她,另一端则消失在便利店墙壁之外,没入现实的某个悲伤角落。他沉默地完成交易,感受着那张纸币上携带的、冰冷而绝望的执念能量,将其投入抽屉——那抽屉内部,似乎也有一个微小的空间褶皱,专门用于容纳这种异常的“支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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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种“掌控感”并未带来喜悦,反而让艾文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这份工作的本质——他是在管理一个收容着无数悲伤、疯狂和异常概念的牢笼。他不是在与鬼怪搏斗,而是在梳理和维护一个脆弱的、病态的能量系统。
然而,“守钥人”的职责,远不止于此。
凌晨五点左右,当艾文正在用意念感知梳理货架间一些淤积的负面情绪能量时,一种全新的、截然不同的异常,出现了。
它不是实体,不是声音,也不是精神冲击。它更像是一种……“概念的扭曲”。
艾文突然感到,自己对“糖果”这个概念的理解,开始变得模糊和混乱。货架上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包装,在他眼中失去了明确的“甜”的指向,它们的颜色开始代表痛苦,形状开始象征分离,名字读起来像是绝望的呓语。
是“同化”现象?不,不对!这比“同化”更直接,更霸道!这是某种外来的力量,在强行覆盖和扭曲这个区域内特定“概念”的定义!
他立刻紧守心神,默念自己的名字,同时调动界碑的力量护住自身认知。但那股扭曲的力量极其诡异,它并非攻击他个人,而是在污染这片空间本身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