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瞥见灶台下的砖缝动了动——果然,子时三刻,个戴斗笠的身影溜进后厨,用扫帚把灰烬扫得干干净净。
上钩了。小翠咬着嘴唇,等那人掀开灶台下的青石板,猫腰钻进地道后,她也跟着溜了进去。
地道里霉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她摸着墙根往前挪,突然一声,脚边的地砖陷了下去——是机关!
奶奶的!她急得直跺脚,突然想起苏九说过再紧的锁,也怕布片子塞齿轮。
她扯下裙角的蓝布,往转动的齿轮里一塞,声中,机关卡了壳。
趁守卫换岗的空当,她猫着腰溜进地窖,借着火折子的光,在墙根发现幅用朱砂画的图——正是半条张牙舞爪的龙,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九龙残图。
找到了!她攥着图冲出地道时,天已经蒙蒙亮。
晨雾里,笑拳门的牌匾在风里晃,苏九正蹲在门口啃包子,见她过来,把最后口馅子咽下去:得手了?
得手了!小翠把图往他怀里一塞,低头看自己扯破的裙角,就是...可能得找裁缝补补。
补什么补?苏九把图摊在石桌上,月光下,龙纹和他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这叫战袍,比绣花裙威风多了。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今晚去书院,该给黑袍盟准备份大礼了。
深夜的书院静得能听见虫鸣,苏九把地图拍在案上,烛火映得他眉峰发亮:他们以为我只会打擂,那我就再办场英雄擂·复活赛——专请那些被黑袍盟夺位的旧擂主回来。
可万一他们不来呢?小翠捧着热茶,水汽模糊了她的眼睛。
苏九咧嘴一笑,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字:来了,是送菜;不来,是认怂。
反正...这回瓜,我得切开放着吃。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铁面判官临死前说的根在茶馆底下——等复活赛开锣,那些藏在底下的根,怕是要被连锅端了。
次日,《安州快报》的头版被墨迹浸透。
赵秀才挥着毛笔站在报馆门口,扯着嗓子喊:看嘞看嘞!
笑拳门苏九摆下英雄擂,旧擂主们,该回家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