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正蹲在台下记八卦,闻言地蹦起来,怀里的竹板掉了一地。
他捡起笔墨往怀里一揣,边跑边喊:得嘞!
小的这就去探探那茶楼的油盐酱醋!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根急着投胎的瘦竹竿。
次日晌午,赵秀才的破布衫沾着油星子冲进笑拳门。
他怀里揣着本边角发卷的账本,往桌上一摔就直喘气:苏...苏爷!
这账本有问题!
苏九正逗着门廊下的鹦鹉说系统是冤种,闻言凑过来翻账本。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三月十七,进龙井八两,收银五钱,墨迹还带着茶渍的腥气。
赵秀才掏出个小布包,抖出张画满符号的密文表:您教的斤两换人数,银钱换时辰,我试了试——八两是八人,五钱是午时五刻!
鬼面卫长从阴影里走出来,指尖划过账本上的日期:三月十七,是安州城防换班的日子。他突然顿住,进茶叶的条目...加起来是七处。
七处?小翠正端着茶盘过来,茶盏一声磕在桌上,安州的地下水源不就七条暗河吗?
苏九的手指猛地收紧,捏得账本发出脆响。
他想起昨夜在铁面判官身上搜到的半枚令牌,背面刻着条扭曲的龙——和他玉佩上的纹路,像极了被撕开的兄弟。
他们要下毒。鬼面卫长的短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众人后颈发凉,毒在水里。
当夜,小翠穿着靛青布裙站在百味居后厨,手里的铜壶装着刚烧开的水。
她望着灶台里的灰烬,想起苏九临走前塞给她的绣花针——针尾还挂着半颗红绒球,说是给敌人绣朵大红花。
小茶娘发什么呆?胖厨娘拎着锅铲拍她后背,把这壶水端去前堂!
小翠应了声,转身时手腕轻抖,绣花针在灰烬上飞快划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