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想起在乌程的种种,心中感慨,笑着点头:“朱兄,一路顺风。乌程……是我们的起点,交给你,我放心。”
朱放走上前,用力拍我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副贱兮兮的模样:“臭小子!现在可是三品大员,还娶了三个如花美眷,真是走了狗屎运!我可警告你,要是敢欺负季兰妹子,让她受半点委屈,我老朱就算从乌程爬,也要爬过来揍你!”
我心中温暖,知道他这话虽糙,但情意是真,笑着保证:“不敢不敢,绝对把她当祖宗供着!”
然后是同为方外之人却同样舍不得这杯中之物的释然和尚和诗人刘长卿。
释然和尚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僧袍,双手合十,面色红润(估计是昨晚没少喝),声如洪钟:“阿弥陀佛!李大夫,季兰娘子,此番长安之行,宾主尽欢,酒……呃,佛缘深厚!贫僧要回少林寺了,日后若有闲暇,欢迎来少林做客,贫僧定当以……呃,清茶相待!” 他说“清茶”两个字时,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我忍着笑,拱手道:“大师,一路顺风。少林武学博大精深,日后定当叨扰。”
刘长卿则是一身青衫,风度翩翩,笑着拱手:“子游,我也要回洛阳了。家中老母倚门而望,不敢久留。此次贺君新婚,见识了长安风华,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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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文房兄,一路顺风。盼你佳作频出,他日再聚,必拜读新诗。”
对于这两位,我同样准备了礼物:念兰轩特制的“禅茶”一份,希望能帮助释然和尚在清修时回味长安的酒香;以及兰香坊窖藏的佳酿两坛,让刘长卿在洛阳与文友唱和时,多一份助兴的雅物。
接着是师父李白和玉真公主。花园凉亭里,李白自斟自饮着兰香酒,看着远处正在指挥丫鬟收拾行装的玉真公主,对我笑道:“臭小子,看着你如今娇妻美妾,事业有成,为师是既欣慰又羡慕啊!要是为师再年轻个几十岁,说什么也得去寻个红颜知己,体验一下这红尘俗世的热闹。”
我笑着给他斟满酒:“师父,您如今风采依旧,若是愿意,红颜知己还不是招手即来?”
李白闻言,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引得远处的玉真公主回头嗔怪地看了一眼。他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对我说:“我可不敢!你玉真师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敢胡来,她非得用拂尘把我抽成陀螺不可!” 这话虽是玩笑,但也透着几分亲密。
这时,玉真公主走了过来,听到李白的话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李白,你就整日贫嘴吧!没个正形!” 但她的眼神里并无多少责怪,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李白浑不在意,又对我正色道:“好了,说正事。为师明日便同你玉真师姐一起离开了。你那温泉别院,可得抓紧时间修缮,下次为师再来长安,定要去好好泡一泡,养养我这把老骨头。” 他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这话刚说完,旁边的玉真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蓦地飞起两朵红云,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假装欣赏旁边的兰花。我心中暗笑,估计师姐是想起了之前在还没完工的温泉别院被“捉奸”的香艳一幕了。我连忙应承:“师父放心,一定尽快完工,恭候您和师姐大驾光临。”
送别的队伍里,自然也少不了杜甫。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儒袍,背着旧书箧,布鞋上还沾着从茶仓带来的泥土,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子游贤弟,茶仓那边过来帮忙筹备婚礼的伙计们都已经回去了,我这边诸事已毕,也该回去了。”
“子美兄,”我连忙拉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茶仓的兄弟们帮忙,里外张罗,婚礼才能如此顺利圆满。”
杜甫推了推他那副用细绳绑着的简易眼镜,摆摆手:“分内之事,何足挂齿。茶仓也是我的家,出力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