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添煤加水,它就不停。”李晨说,“一人管三台,顶得上三十个壮劳力。”
回京后,他立即召集工学院所有人编写《使用十诫》。图文并茂,每一页讲一件事:如何点火、如何控压、何时检修。还做了十辆流动展车,配两名讲解员,轮流去各州演示。
一辆车到了兖州,当场用蒸汽机带动犁具耕地。铁牛拉着深沟一路向前,一天翻了十五亩地。围观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以前一头牛耕一天最多三亩。”有个老农摸着犁身,“这玩意儿不吃草,光烧煤?”
“烧的是碎煤渣,便宜得很。”讲解员打开燃料箱,“连窑厂不要的粉末都能用。”
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申请引进。但新的麻烦来了。
手工织坊联合抵制。他们怕机器抢饭碗。有些地方出现砸机事件,甚至有人半夜放火烧厂房。
李晨知道这事压不住。他连夜写奏章,请朝廷颁《技改安置令》。规定凡用新机的作坊,必须接收原行业工人,转岗培训,政府补贴半年工钱。
同时在洛阳东市划出一片地,建“百工创新坊”。三年免租,谁有改良想法都可入驻。
政策下来不到一个月,坊里就热闹起来。有人把老式织机加上蒸汽传动,织速快了四倍;有人做出自动锤锻装置,打铁效率翻番;还有人设计出可调节耕深的铁犁,适合不同土质。
一场评鉴会上,各地送来的器械摆满广场。工匠举牌投票,选出年度利器。全铁骨架蒸汽犁得票最高。
李晨站在台前,看着底下一张张黝黑的脸。这些人里,有曾砸过机器的,也有被机器救过命的。现在他们都盯着图纸,讨论怎么让下一版更轻便、更耐用。
“以前觉得机器是祸根。”一个中年匠人说,“现在明白了,关键是怎么用。”
当天傍晚,一封加急快报送到工学院。青州回信:首批机械烘干粮仓投入使用,湿粮入仓三时辰即干,损耗比往年少七成。
李晨看完信,折好放进怀里。他走进图纸室,灯已经亮了。桌上摊着全国推广纲要的初稿,旁边是最新一批改进方案。
他提起笔,先写下第一条:**优先保障农业机械供应,每州设两名驻点技术员,随叫随到**。
第二条还没写完,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年轻学徒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变形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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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北线测试组传话,说新型离合器在连续运转六个时辰后出现磨损,建议增加淬火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