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的角落里,几个华夏城来的商人正在和土着首领谈生意。商人带来了盐巴、针线、煤油,想换土着手里的兽皮和草药。首领摸着煤油灯,看着灯芯被点燃,橘黄色的火苗跳动着,眼里满是新奇。
“这灯比松明子亮多了。”首领说,“俺们有上好的熊皮,还有山里的老参,能换多少?”
“十张熊皮换一箱煤油,一支老参换两斤盐,咋样?”商人笑着比划,“以后每月都来,你们有啥要的,提前说,俺们给带来。”
首领爽快地拍板:“成交!明天就让人把熊皮和草药送来!”
天宇带着李文书在集市上慢慢逛,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他买了两串,递给李文书一串,自己咬了一颗,酸甜的汁水流进嘴里,心里也暖融融的。
“你看,”天宇指着不远处,几个土着孩子正和华夏城的孩子抢着玩陀螺,“以前他们见了面就躲,现在能凑在一起玩,这比盖多少房子都重要。”
李文书点头:“是啊,民心齐了,啥都好办。昨天清点户籍,又有三十多户流民来落户,说想在咱这儿扎根。”
夕阳西下时,集市渐渐散了。人们背着满篓的东西往家走,田埂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车往回走,车轴发出“吱呀”的响声,和他哼的小调混在一起,慢悠悠地飘在田埂上。
四、安稳日常:日子里的暖意
入夜后的华夏城,灯火比以前更亮了。城中心的老槐树下,有人支起了戏台,唱的是本地的老调子,台下坐满了人,嗑着瓜子,摇着蒲扇,时不时跟着哼两句。戏台旁边的杂货铺还开着门,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打盹,油灯的光在他脸上轻轻晃。
张大哥家的新屋已经上了梁,他拄着拐杖,和媳妇一起在院里铺稻草。屋里的土炕已经盘好,墙角堆着新收的红薯,用草绳串着的辣椒挂在房梁上,红得像一串小灯笼。“等过几天盖好了顶,就把娘从山里接来。”张大哥摸着门楣上“安居”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哽咽,“她老人家盼了一辈子,就想住回自己的房子。”
铁匠铺的灯还亮着,刘师傅正在给徒弟们讲打铁的门道:“这铁啊,就像人,得经得住捶打。火候不到,打不出好东西;劲儿用偏了,就容易裂……”徒弟们围坐在炉边,听得入神,炉膛里的火映着他们年轻的脸。
天宇披着外衣,在城里慢慢走。路过织布坊时,听见里面还有纺车声,推开门一看,陈大娘正带着两个姑娘赶工。“城主?”陈大娘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这布明天要给巡逻队送去,想着多赶点。”
“别太累了,”天宇笑着说,“明天再做也不迟。”他看着织机上的布,上面的界碑图案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这图案真好看。”
“是村里的娃画的,说要记着咱有了自己的地界。”陈大娘笑得眼角堆起皱纹,“等织完这批,俺们想织点带稻穗的,明年丰收了用。”
走出织布坊,夜风带着桂花的香气飘过来。天宇抬头望去,自治区域的方向,星星点点的灯火在田野间铺开,像撒了一地的星辰。那些新盖的房屋、翻新的农田、喧闹的集市,还有人们脸上的笑容,都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新生。
他知道,重建不只是盖房子、修道路,更是把破碎的日子一点点拼起来,让人们在泥土里重新种下希望,在烟火里找回安稳。就像红河谷的铁矿,曾被殖民军霸占,如今在华夏城的管理下,矿石被炼成铁,铸成犁头,插进田里,长出新的庄稼——这才是最结实的根基,比任何城墙都更能守护这片土地。
月光爬上城楼,照亮了天宇的身影。他轻轻抚摸着城砖上的旧痕,仿佛能摸到那些逝去的苦难,也能摸到正在生长的未来。休养生息的日子,像田里的庄稼一样,正慢慢扎根、拔节,在晨光与暮色里,悄悄酝酿着下一个丰收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