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根据雷达回波构建的初步地质模型显示,该行星内部存在大量非自然形成的……空洞结构。其分布模式,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地质或宇宙现象。”
舰桥上的几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空洞?多大?”王岩放下咖啡杯。
“初步估算,空洞总体积约占行星本体的三分之一。并且……” “零”顿了顿,似乎在调用更精确的算法,“行星表面遍布深度均匀的沟壑,扫描图形显示,其形态高度趋同,疑似……被某种方式大规模、高效率地‘啃食’过。”
“啃食?”雷猛地放下脚,凑到主屏幕前,“什么意思?行星还能被啃?谁胃口这么大?”
艾拉迅速调出了“信使七号”传回的、经过增强处理的表面图像。当那清晰的画面投射到主屏幕上时,舰桥内瞬间安静了。
只见那颗灰暗的、毫无生机的流浪行星表面,布满了无数道深不见底的、蜿蜒扭曲的巨大沟壑。它们如同某种抽象而疯狂的雕刻,覆盖了每一寸可见的土地,沟壑的边缘呈现出令人不适的、被强行撕裂又部分熔融的痕迹。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痕迹并非杂乱无章,仔细看去,竟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重复性的规律,仿佛有亿万张看不见的嘴,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和方式,在这颗不幸的星球上进行了了一场饕餮盛宴。
整颗星球,就像一颗被啃得只剩下坑坑洼洼核心的烂苹果。
图像下方,能量残余光谱分析栏里,几个微弱的生物碱特征信号,正无声地闪烁着。
雷张了张嘴,刚才关于“无聊”和“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抱怨,彻底卡在了喉咙里。他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盯着屏幕上那颗惨不忍睹的星球残骸,好半天,才喃喃地吐出一句:
“我……去……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