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克西的耳朵激动地抖了抖:"哦!最棒的神符马雪橇犬!普里克西这就去准备!"
不到三分钟,远处的雪松林里传来欢快的犬吠声。十二只银白色的神符马雪橇犬踏空而来,每只都披挂着冰晶编织的鞍具,脚爪周围萦绕着淡蓝色的魔法光晕。它们拉着的三架水晶雪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作弊!这绝对是作弊!"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地抗议,但眼睛却紧盯着那些神奇的生物。
赫敏惊讶地捂住嘴:"这是...你把神符马和燕尾犬杂交了?"
"只是些小把戏。"格温尼维尔轻抚领头犬的耳朵,那生物立刻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斯内普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些魔法生物:"我假设它们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乱咬袍子?"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最健壮的那只雪橇犬突然人立而起,精准地叼住了正想偷偷溜走的德拉科的围巾,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来吧!"格温尼维尔跳上领头雪橇,向赫敏伸出手,"让我们给这些男孩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飞行技术!"
潘西和达芙妮已经利落地占据了第二架雪橇,正在给雪橇犬们系上闪闪发光的银铃铛。
男生们这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冲向最后一架雪橇,结果全被西奥多一个无声的冰冻咒定在了原地——这位沉默的斯莱特林早已优雅地端坐在驾驶位上。
格温尼维尔站在雪橇前端,银黑的长发在疾风中狂舞,她单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竟松开了扶手,朝身后的赫敏说:"要试试更刺激的吗?"
赫敏死死抓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梅林在上!你疯了吗?"但她的尖叫声很快变成了兴奋的欢呼,因为格温尼维尔突然一个俯冲,雪橇几乎与地面垂直,在即将撞上冰面时又猛地拉起,溅起的雪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
哈利瞪大了翠绿的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胸前被风吹乱的围巾。
"梅林的胡子啊..."他喃喃道,声音几乎被高空的风声吞没。
德拉科懒洋洋地靠在廊柱上,嘴角挂着习以为常的弧度:"放轻松,她不会让赫敏出事的。"
雪橇在完成最后一个完美的桶滚翻转后,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而下。在即将撞上冰面的刹那,格温尼维尔猛地拉起缰绳,雪橇犬们整齐地扬起前爪,水晶雪橇稳稳停住时激起的雪花刚好在赫敏周围炸开一圈钻石尘般的光晕。
格温尼维尔轻盈地从雪橇跃下,龙皮靴在雪地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她将缰绳抛给跃跃欲试的罗恩,冲男孩们眨了眨眼:"轮到你们了——别摔得太难看。"
乔治和弗雷德已经以惊人的敏捷蹿上了驾驶座,两人默契地一抖缰绳,雪橇犬立刻兴奋地吠叫起来。哈利被德拉科推搡着爬上后座,两个人都是兴奋的表情。
格温尼维尔走向连廊下的斯内普,"教授。"她轻声唤道,嘴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
斯内普缓缓转身:"我假设,某位一年级学徒应该清楚过度追求刺激的后果?"他的声音比冬夜的风还要冷上三分,"特别是在飞行载具上。"
格温尼维尔仰头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眸,笑意不减:"我向您保证,下次会谨记安全第一。"她指尖轻点,一片雪花在两人之间缓缓旋转,"毕竟您教导过,鲁莽是格兰芬多的特权。"
"这不是玩笑,莱斯特兰奇。"斯内普突然上前一步,黑袍带起的风惊散了那片雪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在生命与刺激之间,我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现在,回答我——"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令人战栗,"你追逐的究竟是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魔杖尖端危险地挑起她的一缕银发,"还是,你迷恋那种在生死边缘起舞的...致命诱惑?"
格温尼维尔的瞳孔骤然收缩,翡翠般的眼瞳在瞬间化作两道细长的竖线,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她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优雅的模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冷笑,声音却轻柔得像是在讨论今日的魔药配方:"啊...看来我的猜测正中靶心。"他缓缓俯身,黑袍在雪地上拖曳出蛇行般的痕迹,"我亲爱的学徒,竟然对生死边缘的...致命诱惑情有独钟。"
他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告诉我,莱斯特兰奇,当你在千米高空俯冲时..."他的气息冰冷地拂过她的脸颊,"是否也在享受...随时可能粉身碎骨的快感?"
格温尼维尔的蛇瞳微微颤动,在斯内普的逼视下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我只是...习惯了,"她的声音难得失了从容,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袍角,"你知道的,教授,在修真界那几百年..."她的目光飘向远处结冰的喷泉,"御剑飞行..那只是我...释…"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却放轻了些。"需要我再次提醒你,"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这里不是你的修真界?"他的拇指擦过她微微颤抖的唇瓣,"这几天的宴会、雪地嬉戏、甚至你那些愚蠢的恶作剧——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像个正常少女一样放松?"
格温尼维尔凝视着他,翡翠般的眼眸里翻涌着数百年的痛楚与迷惘。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那些被时光尘封的伤口:
"教授,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我在修真界活了几百年,乡愁,它像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我的魂魄。没有人教我怎么抵抗灵魂里的思念,没人告诉我怎么能够阻止那些在霍格沃茨的美好记忆时不时的冒出来。"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了一丝裂缝,让那些绝望倾泻而出:"我试了五千多次……五千多次时空跳跃,可没有一次能找到回家的路。我穿梭在不同的时间线、不同的国度,可每一处都陌生得可怕。它们都在无声地宣告:这里不是你的归处。我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穿越时空时的灼烧感:"那些相册里的风景……巴黎、纽约、漓江、敦煌、重庆……都只是我短暂停靠的地方。中国很美,可那里的人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我害怕——她们会蹲下来,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在路边哭泣的异乡人递纸巾,问我怎么了。"
她苦笑了一下,眼泪无声地滑落:"我能说什么?难道告诉她们,我试了五千多次都回不了家?告诉她们,我的教授、我的朋友、我的亲人……全死在那场大战里了?我只能指着手上被糖浆烫出的疤,说'伤疤疼'……可真正疼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疲惫至极:"所以我一次次地追寻刺激…只有在濒临死亡的瞬间,我才能短暂地明晰——我回来了,我还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奔跑,还有人会严厉地训斥我,会在我闯祸时罚我禁闭…还有人会在圣诞节给我送礼物……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颤动:"可现在,我真的回来了……却又害怕这一切只是另一场梦。"
斯内普的思绪飘回湖畔野餐。当时格温尼维尔展开那本烫金相册时,阳光正穿透云层洒在羊皮纸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