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邓布利多在礼堂宣布恢复萨拉查·斯莱特林时期的"精英魔法教育"制度时,整个大厅瞬间沸腾。
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最激烈的反对声。一个五年级学生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餐桌上:"这简直荒谬!"银制餐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哈利困惑地转向罗恩,后者脸色发白地解释:"萨拉查时期的课程包括古代如尼文实战、高阶元素操控甚至是黑魔法防御研究...这些东西连NEWTs考生都头疼!现在要我们一年级就开始学?"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扫向斯莱特林长桌——与其他学院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斯莱特林们保持着完美的用餐礼仪。银绿相间的领带纹丝不乱,切割牛排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课程调整。
骚动如野火般蔓延开来。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几个高年级学生已经站上长凳挥舞着《魔法教育限制条例》;拉文克劳那边,厚重的典籍被"啪"地摔在桌上,书页在激烈的争辩中哗哗作响。一道橘红色的咒语突然从人群中射出,在天花板炸开刺目的火花。
教师席上,斯内普的银叉在瓷盘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苍白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心那道常年紧蹙的纹路此刻深得能夹死一只狐媚子。盘中的熏鲑鱼被叉子戳得支离破碎,就像他此刻濒临崩溃的耐心。
格温尼维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餐巾边缘,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整个斯莱特林长桌瞬间安静下来。当她手腕翻转时,银镯化作权杖。
权杖叩击地面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像是按下了某个神秘的暂停键。
"轰!"
翡翠色的魔力波纹以她为圆心炸开,所过之处长袍翻飞。站着的学生被无形之力按回座位,魔杖纷纷脱手,如同被冻结的雨滴般悬浮在半空。一道正要射向拉文克劳长桌的恶咒甚至在中途诡异地调头,乖乖加入悬浮的魔杖队列。
在这片诡异的静默中,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闪过一道锐利的反光。老校长的目光在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之间游移,注意到女孩出手前那短暂却专注的凝视——她看着魔药教授紧蹙的眉头,看着他盘中几乎未动的食物,看着他握叉的指节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年轻真好啊。"邓布利多轻抚银须的指尖沾了一点蜂蜜,这个刻意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嗜甜老人。但那双湛蓝眼睛里的洞察,却锋利得能剖开最复杂的记忆迷宫。
斯内普的餐刀突然在瓷盘上打了个滑。他面无表情地抬头,漆黑的眼睛对上校长的视线,又迅速移开。刀叉继续机械地切割着早已不成形的熏鲑鱼,心里翻涌着刻薄的腹诽:老蜜蜂又开始了那些令人作呕的青春赞歌,仿佛这世上真有什么值得歌颂的蠢事。
权杖的余韵仍在空气中震颤。悬浮的魔杖开始缓缓降落到各自主人面前,如同被驯服的鹰隼归巢。格温尼维尔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不着痕迹地在教师席停留了一秒——那里,斯内普的餐盘边缘,终于出现了一小块被吃掉的食物痕迹。
"现在,"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在"声如洪钟"咒的加持下响彻礼堂,权杖在地面又轻叩一下,所有悬浮的魔杖整齐地落回各自主人手边,"容我阐明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