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上周说“做手账缺装饰”时,你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的。
情人节当天的阳光特别软,把窗台的风信子照得半透明。
你一早去公司加班,临走前在我额头印了一个吻,胡茬蹭得我发痒:
“晚上别吃外卖,冰箱里有牛排。”
我摸着额头看你穿鞋,发现你皮鞋擦得锃亮,鞋跟处却沾着一点胶水——和那天牛皮纸包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傍晚,我把牛排煎得外焦里嫩,刚摆好盘,就听见你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你捧着一个正方形礼盒站在玄关,缎带打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精致的包装都让人心跳。
“先送你的。”你把礼盒往我怀里塞,指尖在礼盒边缘捏出红痕,“要是不喜欢……”
礼盒里不是我想象中的奢侈品,是一本手工相册。
封面贴着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根,边角被细心地塑封过,旁边还用金线绣着“我们”两个字——
针脚歪歪扭扭,像你写报告时总改不掉的连笔字。
翻开第一页,是我睡午觉时被煤球压皱的脸,照片边缘画着一只简笔画小猫;
第三页贴着一片干枯的梧桐叶,旁边写着“去年秋天,她捡了一路落叶说要做书签”;
最后一页空着,只画了一道彩虹,下面写着“未完待续”。
“你指尖的创可贴……”我摸着相册里那张偷拍的照片,突然说不出话。
你挠着头笑,耳尖红得要滴出血:
“本来想绣一朵玫瑰,结果扎了七次手,最后改成贴星星了。”
相册最后夹着一张纸条,是你练了很多遍的字迹:
“知道你喜欢有温度的东西,我笨,但愿意学。”
我转身去卧室抱出我的礼物,是一个长条形木盒。
你打开时“咦”了一声,机械表的表盘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我指着表盘内侧的刻字——“慢慢来”三个字,是你总说“工作太忙,想慢慢陪你”时,我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