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波妞:
我提笔时,窗外又飘起了细雨,潮湿的空气突然让我想起去年梅雨季,那个初遇的阳台。
原来,有些缘分,早在晾衣绳交错的方寸之间,就悄悄埋下了种子。
梅雨季像被打翻的墨水瓶,将天空染成湿漉漉的灰。
我第无数次踮脚去够阳台晾衣杆时,头顶的雨伞 “啪嗒” 掉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正巧落在隔壁住户刚洗的白球鞋上。
“对、对不起!”
我慌忙蹲下身,却和同时伸手捡鞋的人撞了个满怀。
我抬头望见一双浸着笑意的眼睛,对方穿着褪色的蓝白条纹衬衫,手里还攥着没拧干的衬衫下摆,水珠顺着指缝滴在他手背上。
他弯腰捡鞋时发梢垂落的弧度,和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像突然照进阴雨天的一束光。
“我叫陆宇,住 302。” 他把鞋推过来,顺带接过我怀里东倒西歪的衣架,“需要帮忙吗?”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场意外的 “冒犯”,竟成了故事的序章。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交锋。
我眼睁睁看着,陆宇利落地把床单甩成平整的方块,挤占了我看好的阳台斜角里黄金阳光位。
我攥着皱巴巴的连衣裙,憋了半天才憋出句:“这是我昨天就占好的位置。”
“天气预报说两点有太阳。”陆宇指着手机屏幕,“你这件丝绸的得阴干,棉质床单暴晒反而变硬。”
他不由分说把我连衣裙挪到通风处,“喏,这样晾能快干两小时。”
后来的日子,狭小的阳台成了我们的 “战场”。
我赌气地倒挂滴水的雨伞,其实不过是想吸引他多瞧我两眼。
那天整理旧物时,翻到大学时期的日记本,扉页画着穿着蓝白条纹衬衫的男生背影 ——
其实,早在图书馆初见,我就记住了他衣角沾着的钢笔墨水。
可那时的我胆小怯懦,连借笔记都要红着脸跑开。
所以,当发现陆宇成了邻居,发现他总爱穿那件褪色的条纹衬衫,发现他连晾晒床单的手法都优雅得让人心颤,我慌乱得只能用笨拙的 “赌气” 来掩饰。
我故意把雨伞挂得歪歪扭扭,盼着他皱眉纠正时,能离我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