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闪曳,耀映亘空巨壁斑驳雕纹。
“非天。”壁画前边有个瓜皮帽儿晃转,语似不安道,“此是阿修罗的境界。”
眼圈瘀黑的斯文之士徐徐转面,歪戴儒冠怔瞧。表情宛如哭笑不得的金发小子抬起木槌儿先往光膀愣立的秃汉脑袋上敲打,随即将其搡开,挤过来问:“什么处境?”
“六壬空间。”瓜皮帽儿在雕壁上投映影廓凑觑道,“亦可看作,六道里的一道。阿修罗这种神道非常特别,壁画呈现的‘修罗界’显然殊异于印度神话与佛教的诠释意境,似更博大精深,描述的斗争越发惊心动魄。其中大多数发生在遥远的过去,却又交织纠葛到未来。你看这里提到了一把‘圣剑’不知在哪儿提炼?”
恒兴在旁闻言,不觉停止梳头,表情严肃地皱起粗眉,惴望道:“魔鬼?”
信孝拾起茄子称然:“在印度神话里面,‘阿修罗’是魔鬼。但由于名字好听,其中的修罗女皆美貌非凡,据说比天仙女都美丽。因而人们不怎么讨厌有美女的修罗族,毕竟它们里头那些女的极美丽。”
恒兴听得轩眉扬起,喉结咕噜微动。光膀愣立的秃汉亦咧开嘴乐。金发小子瞥其一眼,冏样的表情更显哭笑不得。
“但在佛教里面似未提到修罗的长相,”瓜皮帽儿那厮在壁画前边转谓,“古老天竺神话传说中的‘修罗王’、‘阿修罗’、‘修罗’三个词是不同的概念。所谓‘修罗’在佛教里面也有,却不是魔鬼,而是六道里的一道,也称‘阿修罗道’或‘非天’,生前特别执着于对错……”
信孝嗅着茄子说道:“据闻‘修罗场’也是一种强烈的结界魔法。先前曾听撒旦提及,似很忌惮。”
“我也很忌惮。”有乐忙伸扇拍我脑袋,啧然道。“不要对着其眼睛看太久。以免又跟撒旦这混蛋一样‘中招’!”
此前的所在顷间倏忽远去,我揉额怔未回神,半晌没反应过来,难辨身在何处。但听长利在旁憨笑:“撒旦似没对着眼睛看,谁知他如何变得好像不怎么厉害的样子?”
“没办法的事,”恒兴摇头自叹,“既困在局中,其遭封谶无限禁制在先。难得上帝还能打出那一掌,留下巨大印痕……”
“掌印消失了。”信孝伸茄遥指,仰望道。“似仅霎刻一切复原,此处空间再度构合封闭,便连那条破壁侵入的巨龙也被刹那间排除出外。”
我问:“先前什么东西抓我的手腕这样炙烫?现下还火辣难受得紧……”
“似是龙须。”长利转面告诉,“它将其中一条触须甩缠过来,不知是要把你从‘三眼怪胎’跟前拽离,抑或意欲乘乱抢走你腕间的环儿……”
有乐忙挤过来察看,拢扇急询道:“能带咱们穿越离开的‘星环’有没被抢去?”
“好像还在。”我忍痛回答,“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我记不起来……”
“你在不经意间跟‘三眼怪胎’对视,”信孝闻茄告知。“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那条龙抓攫落空,‘三眼怪胎’迅即重组空间,把它从里面往外排除掉,你才再度出现。不过撒旦好像从这里消失了,其并没你这样走运……”
“三只眼的东西似能瞬间启动你那腕环儿,”小皮索捧着两个盒子转瞧道,“或者通过你间接触发穿梭时空的能力。只在凝目对视之间,倏然借助摄附潜藏在你身上的超维力量,引为己用,合并效能激增,一霎间办到它想做之事。”
“它的超维力量最初源头大概在你这里。”微泛迷蒙光晕的球儿晃移过来悄谓,“维系六壬空间修罗界的能量根本来自你身上。那一瞬间,你是否已弄明白了?”
我含泪点头道:“它似是阿修罗的后代。”
球儿从壁画前一掠而过,旋即在我耳边说道:“整个修罗族最后只剩下它一个,孤零零流落在此。对我们而言,这个漂移空间出自遥远的未来。然而在它眼里,你们却属于百亿年前。正如这些古老壁画描述,它的历史,其实是你们的未来。那上面记载的旷远争斗,叙说人类没落衰亡的经过,以及天龙的出现和万灵湮灭……”
我和长利他们听得懵愣,恒兴拈颌做沉思状,不过他眼光显得惘然,似亦一头雾水。
“且让我深入浅出地阐明,”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抱鸭挤近告诉,“根据智慧球提示,那个三只眼的混合体属于最后的修罗族。就像最后的莫希干人一样即将灭绝,亦如我这伙最后的俄罗斯人一般在稍纵即逝的磋砣岁月里充满唏嘘。但历史就是这样无情,而时间无比神奇。按照我吞烟吐雾之余的理解,所谓‘天狱’其实是修罗族捣腾出来的漂移空间,不知如何居然从遥远的未来回溯到这里,而你们又莫明其妙地登入其中,若非我们押送囚犯搭乘‘穿梭球’误打误撞至此,刚好恰巧赶来打救,你们还不是要玩完?”
我讶瞧道:“他怎会凑巧出现在这里?”
“并非巧遇。”毛发蓬松的抱鸭家伙粗着嗓子叼烟说道,“从更高的维度可以发现,没什么事情称得上果真凑巧。我们早就计划好了,要押罪犯来关进哨塔里面某些古惑智珠传说中的‘天狱’,使其被折磨几百亿年。顺便提一句,从前在俄罗斯,我们喜欢押人到寒冷的北极囚禁,那个滋味可不好受……军长,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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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袄男子高亢萦回的苍凉雄浑歌声中,光线朦胧之间现出数影参差而立。其中一个肩披军衣的白面微须男子颔首称然,随即不无郁闷道:“先前你叫嚷要坠落何处?”
长利憨问:“他究竟是什么军长呀?”
“货真价实的军长。”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抱鸭回顾道,“早年他拒绝跟那些只打嘴炮之辈为伍,决心不再无所作为,就扛起一杆步枪,毅然率领一伙志同道合的哥们离开俄罗斯,环绕周边邻邦激烈奋战,勇敢地四处开疆拓土,意欲恢复旧时帝俄荣耀,后来竟被自己人逮捕关押到末世前夕,才让我们溜进去破门救出,一起逃离崩溃的地球……”
信孝闻茄惑望道:“然而我记得他似已死过好多次……”
“想死很难!”毛发蓬松的抱鸭家伙叼烟指点道,“无非受点伤,‘穿梭球’内部亦配备有跟哨塔一样疗愈迅速的晶体剔透台,谁不舒服便躺上去歇会儿就好……”
长利他们忙去抢卧其上,有乐摇扇转瞧道:“真有这么好?我这根指甲受伤,先给我躺一会儿试试疗效……”
“其亦跟哨塔以及‘穿梭球’差不多,”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抱鸭介绍,“不受空间限制,我看多少人挤上去躺都能容得下……”
我往晶莹台面伸着手问:“记得大伙儿先前漂在外边,如何一骨脑儿全进里头待着?”
晶台畔滚动一个透明小球细声细气地微烁道:“高维智慧最顶尖的科技像不像神奇的魔法?‘穿梭球’也似哨塔那样有能力瞬间发出许多光束一下子把众人圈入其间。便如在地球最后那天的北极,势临绝望关头,哨塔突然平空出现,把残存的人和其余动物一波带走……”
“哨塔并非无缘无故突然平空出现,”有乐躺在晶亮的透明台子上摇扇说道,“人类按说应该难逃‘团灭’的惨淡收场,然而那些残余之人最终获得拯救,其实是由于我们在历史上长期近亲通婚产生的弱智后代不顾世俗的冷漠鄙视和排斥质疑,凭着单纯的内心和一条筋的脑瓜,无视一切艰难险阻,挣扎摆脱困境,坚持信念与耐心,终于执着地找到心目中那座神奇的梦想之塔隐藏的真正下落。所幸其非孤勇者,亦有同伴不离不弃,患难相扶。你看台子旁边刻写这班勇敢家伙的名字:雄主、长乐、阿贝勒、阮辣、老马、会长……”
长利翻躯忙瞧,憨问:“咦,谁是阮辣?”透明小球从旁告诉:“着名的‘竹林七贤’大小阮之一、阮咸的后代。有别于追随‘交州刺史’阮放迁居百越以南的阮甜,其乃‘镇南将军’阮遥集留下的另一支血脉……”
“这里有个所谓的老马,”信孝伸茄指了指,难免琢磨道。“会不会是明朝锦衣卫马千户的后人?祖上便乃曾当撒马儿罕公使的脸型奇特家伙,通晓多国语言……”
瓜皮帽儿那厮从壁画前边转瞅道:“阿贝勒是谁?”有乐抬扇遮腮悄答:“某个发神经的西班牙公主。理论上亦属‘疯女王’的血脉,我觉得她一家历代多皆不正常。你看各类严肃的史料记载,早在‘白衣女王’伊莎贝拉问世登场以前,亲生母亲便曾疯掉,据说这种容易分裂的精神状况能遗传……”
我瞅了瞅,并没见到自己心里记挂的那个名字。难免失落,怅然转望道:“不知她在哪里?”
“谁?”信孝闻茄探询,“那个‘三眼怪’吗?我觉其似已然进化到雌雄莫辨的状态……”
长利坐在晶台上挤来挤去地憨笑道:“我听撒旦说它退化了。”
“那是嫉妒。”有乐摇扇说道,“谁看不出撒旦最会妒忌,他根本打不过……”
恒兴躺在中间硬挤着点头称是:“便连上帝似亦拿它没辙儿。此前还曾被修罗族的封禁空间困在里面……”
“上帝怎么会到这里坐牢?”我不禁纳闷道,“听说他已在‘青山’疗养院里玩完,恰巧被一个发神经的哲人尼采目睹,然后四处嚷……”
“你要注意时间先后顺序不一样,”有乐摇扇提醒,“况且穿越虽能扰乱这个次序,终归无法改变必然要发生的结果。”
我唯有懵问:“那你说怎么回事?”
有乐换个姿势侧卧,随口概述:“按我的理解,世人所称的‘上帝’其实是凌驾于九个维度以上的更高存在,大概属于能力难以想象的高维智慧生命,但他所处的那个所谓‘更高境界’似曾发生未能免俗的某种叛乱。其被遏制能力,并遭囚禁。此后逃脱,撞到咱们至少一次或还不止。由于能力犹遭禁锢,他无奈只好尴尬地保持低调,仍然头罩简陋便桶、裤褪半股、踩着破烂拖鞋继续逃亡四处,包括穿梭来回往返各个不同时间段,一路奔波流离,忙着收徒或者搞事,经历你无法设想的种种磨难,最终才油尽灯枯,精疲力竭地在穷途末路之处玩完。”
随即拢扇拍头,抬面兴嗟道:“不巧让尼采撞见,使其疯得更厉害!”
我揉额悄询:“是不是这样?”微泛迷蒙光晕的球儿在耳边微哼道:“差不多。但我没法喜欢他漫不经心叙述的口气,其实这应该算作沉重无比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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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们以为的‘上帝’何时使用‘如来神掌’从这里打出去,”有乐不以为然地挥扇乱拍道,“我认为此事发生的时间点应该在前面。不巧与我们擦肩错过,因而失去旁观其将旧时小弟撒旦痛揍一顿的精彩环节……”
微泛迷蒙光晕的球儿嘀咕道:“路西法也错过了这场重逢。”长利于是憨笑:“改给别人揍了顿。”
“路西法现身的时间点大概也属于从前或曰过去。”小皮索捧盒猜测,“我记得后来他困在‘哨塔’里面,因故变得幼小,且遭‘时光之刃’所伤,光阴从此驻留,似乎再也长不大。”
“从里面望出去也是透明的,”恒兴从晶台下来观察周围,一迳讶异道。“就跟哨塔一样,你看外边那些壁画仿佛伸手便可触及……”
“有没留意那些巨大的壁画正在变远?”小皮索捧盒怔望道,“咱们似被‘六壬空间’排除出外。”
我瞅着鸭子搧翅飞过,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在前方慌呼:“糟糕!果真似在坠落……”
长利他们纷声惴问:“又要掉去哪儿?”
外面的东西顷似全然倒转,陡见庞大无比的影廓笼罩半边星空,渐移渐近。向匡仰着脑袋,踉跄惊退道:“可别撞到那尊更大的四面塑像。”
“那是什么神只?”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搂抱鸭子,往外瞠望道。“四张慈祥巨脸,破损仅剩半边,布满爪痕……”
“好像四面佛,”瓜皮帽儿那厮自亦一脸疑惑,却随口掰扯道,“亦即‘梵天’,传说是宇宙至高存在的化身。四只手臂,表示四个方向,也象征心灵、智慧、自我、自信。”
“外边竟似满天神佛碎裂的巨像漫飞乱撒,”信孝颤抖茄子缩避道,“浑若一座座腾空悬浮的山峰,到处漂荡无定。”
光头圆脸胖子悄趁混乱,从旁拾物欲揣,被我转脖看到,便显得憋面郁闷,迟疑地作状伸递过来,目光闪避地说道:“小伞给你。”
“咦?”我拈过来瞧,讶异道。“怎会缩小成这样?”
“何足为奇?”有乐摇扇凑觑道,“孙悟空那根金箍棒还能缩得更小。”
信孝闻茄转瞅道:“什么东西竟会伸缩自如?”瓜皮小帽那厮揉眼接茬道:“便如大丈夫,能屈能伸……”
“一枝越变越小的伞。”有乐伸扇拨弄,难抑好奇道,“我倒要看它还能缩到哪里去?”
小皮索捧盒惑瞅道:“就像‘星环’,这些来自其它维度的东西似皆无视我们所知的物理架构。你看它越变越不像伞……”
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应该把‘星环’留给最后的修罗宝宝。”
众皆反对:“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抬手看腕,仍痛难耐,蹙眉说道,“决定给它。况且我自己也越来越受不了,你看它转动有多烫手……”
“好东西当然要首先考虑留给自己人,”恒兴纳闷道,“而不是乱给毫不相干的……”
我转望道:“其并非不相干。它孤零零流落在此,处境堪虞。想想都让我心碎……”
“修罗族早在远古神话传说便已存在,”瓜皮帽儿那厮从旁质疑。“怎么可能跟你有关?”
“这也不一定。”信孝闻茄说道,“别忘了时间很奇妙。尤其是那些超维东西就跟玩儿似的,能将过去弄成未来,把将来变成过去……”
有乐摇扇称然:“印度人自以为的远古神话,说不定另有蹊跷。”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抱鸭插话:“他们通常也不是那么靠谱……”
“你看那片空间又在重构。”小皮索捧盒朝外张望道,“它原本似已处在衰竭之中,你一下子给它输送了足够浩大的能量。”
“里面仍有东西入侵在先,”信孝闻茄转眺道,“它似乎摆脱不掉。”
“快送我进去,”我不由心头揪紧,忙催道。“你们可以留在这儿,别跟来……”
信孝颤着茄子犹豫道:“我们就算跟着一起进去,能起到的作用,充其量也只是相当于送菜。”恒兴表情严肃地颔首称是:“包括送人头。”
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拍着鸭胸说道:“我们可以用各种球掩护你,火力和智力管够!阿梨帮忙把风,就像前次穿越到攻克柏林前夕,我开坦克去抢银行,猜猜撞到谁……”
但听穿袄男子高亢萦回的歌喉转为惊呼:“一起奔赴瓦尔哈拉……要撞到漂浮过来的大东西了!”
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慌张投鸭,嚷道:“阿梨,快去抢先帮我掌控方向仪,别让‘穿梭球’自动开驶,摸黑乱撞一气……”
信孝颤茄惑望道:“谁在透明操作台那边?有个手舞足蹈的光头大汉念念有词,骠悍的背影瞅似眼熟,是不是常到堺市吴服坊梨园厮混的徐锦江老师来着……”
我随有乐抬面懵瞅,未待瞧清,忽随撞响,不知磕碰何物,大球转荡开去。
眼前一暗,周围悉悉簌簌,昏黑中有物纷在杂蠕乱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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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唯独掌腕荧闪转烁。但听长利憨问:“我们好像突然掉出来了,看不到这里是哪儿?”
我觉腕痛难耐,急抬不起。有乐伸扇拍打道:“糟糕!又回去先前那里了,都怪你手上的‘星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微泛迷蒙光晕的球儿转到耳后嘀咕道:“或因腕环察觉你们当时有危险。触发瞬间穿越……”
“这里才危险!”信孝颤声告诉,“偌大空间并非全然空荡荡,黑暗中不知有多少蠕动的触须怪物包围咱们,在旁蠢蠢欲动……”
球儿悬空忽亮,耀闪映出周围大群涌近的异影,状若蛇虫,纷伸触须勾撩。长利惊慌踢踹,有乐亦忙挥扇乱打,信孝连滚带爬地翻避,悸着嘴问:“那些是什么……”
“显然是异端之虫。”恒兴操刀劈斫,掩护长利和有乐从纷撩的触须勾搭下仓促逃开,自绊一交,爬起来懊恼道,“太多了,砍不过来……”
向匡抡起井盖乱打,虽然一拍一个着,却没磕瘪砸烂,移开井盖,软粘的触须又滑溜抽离。小皮索捧盒惊觑道:“怎样打杀也不管用。刀砍不掉,拿硬物亦砸不动……”
瓜皮帽儿那厮掏家伙道:“让我用手枪打它……”刚砰一射,更多粗长的触须纷乱扫近,瓜皮帽儿落地,那厮慌拾跑避不迭,悚呼:“很大!怎么都冲我这边涌过来……”
“后悔不该把刘表他们急着送走,”有乐捶头跌足道,“尤其是何进及其后妈,那俩母子战斗力强……”
我试着抬手甩谶发殛不成,憋着痛楚,愕问:“他们去哪里了?难怪刚才一直没看到踪影……”
“此前为免嘈扰,”有乐难掩忧患道,“先已悄让那班俄罗斯家伙试着用穿梭球内置的‘归位器’送走。不知有没准确归返原处?我很担心俄罗斯人不会操作……”
“谁会操作那些过于先进的玩艺?”瓜皮帽儿那厮奔窜而至,亦感不安道,“况且老外很难搞清楚咱们中原的复杂历史脉络,可别送错了时间地点……”
大球遥掠倏近,凌空旋发厉芒扫射,光焰交叉炽划骤盛,逼退四周纷涌的异物。
“不要贬低俄罗斯人的能耐。”向匡肩后翘起一颗小物,从里头传出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粗嗓闷哼声,不高兴道,“快递早已送达河南。包括那头牛……”
有乐凑觑道:“哪个时候的河南?”随着鸭叫,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粗嗓回应:“东汉时期,光和元年,亦即公元一七七年。”
“不对吧?”有乐摇扇质疑,“似乎应该更早,你瞧何进的样子有多年轻?光和三年亦即公元一八零年,他妹妹何贵人被立为皇后,何进也因而官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
一声鸭叫之后,毛发蓬松的叼烟家伙郁闷道:“弄错了?应该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