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只想保护你

赤木直子像女王。

不,更准确地说像暴君。

只不过是那种会对臣民撒娇的暴君。

她坐在料理台边,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优雅地晃动着。

右脚的高跟鞋悬在半空。

不是脱落是半脱。

鞋随着她晃腿的动作,一上一下。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还有更危险的东西,若有若无的甜腥味。

很淡,但存在。

像刚吃完海鲜后残留在手指上的那种。

“太咸了。”她尝了一口味噌汤,皱起眉头。

“重做。”

语气颐指气使,像在训斥不称职的仆人。

“笨蛋。”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说过要清淡一点的。”

他在纵容我。

赤木直子心里很清楚。

她看着神永的背影,看着他重新切葱花动作。

就像纵容任性的孩子。

或者像纵容爱人。

像纵容做完爱后赖床的情人。

这些想法让她脸上一热。

她端起茶杯,用喝茶掩饰表情,压下那股燥热。

门铃响了。

清脆,突兀,打破了这个私密的空间。

碇真嗣放下刀,解下围裙。

“我去开门。”

“快去快回。”赤木直子摆摆手,语气自然得像妻子对丈夫说“路上小心”。

门开了,真希波站在门外,整个人灿烂得像加州的阳光。

身着红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的马卡龙盒。

“晚上好,新二~”

“我路过一家超有名的店,就顺便给你和‘小家伙’带了点心啦!”

她说“顺便”。

但这个“顺便”,穿着红色战袍,化着妆。

这个“顺便”,提着昂贵的马卡龙。

这个“顺便”,选在晚餐时间到来。

没有什么事顺便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真希波脱掉鞋子,熟门熟路地走进客厅。

然后她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薰。

小男孩刚睡醒,银发有些乱,红眼睛还带着惺忪。

“哇!”她走过去,张开双臂,“你好呀,小帅哥。”

“玛丽姐姐好。”

“真乖!”

真希波摸摸他的头。

“来,姐姐带了好吃的,要不要试试?”

她打开盒子,各种颜色的马卡龙整齐排列。

“可以吗,爸爸?”

他转头看向碇真嗣,眼神期待但克制。

“一小块。”碇真嗣说,“晚饭前不能吃太多。”

“嗯!”薰拿起一个粉色的。

真希波一边看着薰吃,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

“新二,薰的妈妈是个很漂亮的人吧?”

碇真嗣还没开口,薰就停下了咀嚼。

小小的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爸爸说妈妈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很远的地方……”真希波重复。

她看着薰,又看向神永。

后者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悲伤?

愧疚?

还是……

真希波收起这些想法,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但是时候了,出牌的时候。

她站起来,双手叉腰,像美国西部片里准备决斗的牛仔。

“那正好!”她笑的灿烂。

“新二,你看我怎么样?”

“我可是很会照顾小孩子的哦!”

她蹲下来,抱住薰。

“你看,薰也喜欢我对吧?”

薰有些害羞地点头。

真希波继续攻势:

“打扫卫生我也很在行!”

“最重要的是……”

她站起来,走到碇真嗣面前,身体前倾,领口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年轻,精力充沛,能陪你和薰玩到天黑。”

半真半假,她确实喜欢孩子。

但更想要的是这个位置。

这个家。

这个男人。

厨房里赤木直子听到了一切,她紧紧握住茶杯。

(这个欧洲婊子……)

她在心里暗骂。

(竟敢在我面前……)

(在我的……)

赤木直子从料理台边跳下来。

动作迅速,像领地被侵犯的猫。

不,她要保持优雅。

要保持冷静。

要保持那种“我根本不在乎”的姿态。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慵懒地,像刚睡醒的猫一样,从厨房探出头。

“哦?是真希波来了。”她靠在门框上,姿态随意。

目光从真希波的红裙扫到高跟鞋。

上下打量。

评估。

战斗装备。

赤木直子在心里下了结论。

她是有备而来的。

化了妆。

穿了裙子。

带了礼物。

选在晚餐时间。

这是宣战。

但真希波也在打量她。

目光扫过直子的全身。

然后停住了。

她的眼睛眯起来。

因为她看到了。

赤木直子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男士的衬衫。

而且那件衬衫没有扣扣子。

能隐约地看见里面什么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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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胸罩。

白色衬衫下,是赤裸的肌肤。

而衬衫的领子大开,能看到锁骨,能看到更深的风景。

真希波的视线迅速转移。

她看到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女士外套。

还有旁边洗衣篓里湿漉漉的衣物。

真希波品尝了一下空气的味道。

然后她闻到了。

女人的味道。

荷尔蒙,汗液,还有性信息素。

那种只有在性唤起时,女性身体才会分泌的物质。

很淡,但真希波捕捉到了。

她的眼睛眯起。

(有趣……)

她继续品尝。

但没有男性的味道。

没有那种特征性的麝香味。

没有男性性唤起后的荷尔蒙残留。

水吗?真希波在心里冷笑。

我看你这副慵懒餍足的样子,还以为新二刚喂饱你呢。

真希波明白了。

她是准备做和我一样的事。

这个认知让真希波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庆幸神永没有和直子发生关系。

另一方面,她也意识到。

这个不坦率的女人,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昨天还在否认。

今天就主动出击了?

“哇哦。”真希波笑了,笑容灿烂,但眼神冰冷。

“赤木博士,您这身打扮很居家呢。”

赤木直子听出了真希波的弦外之音。

“是吗?那真是遗憾呢。”她站定,与真希波对视。

“我还以为这身打扮,更像妻子。”

碇真嗣站在一旁,感觉到了硝烟的味道。

他想说些什么,想缓和气氛。

但两个女人谁都不给他机会。

“妻子?”真希波重复这个词,语气夸张。

“哎呀,我还以为……”

她上下打量直子。

“这身打扮更像睡衣,专属饲养员的睡衣呢。”

赤木直子的眼神冷下来。

“那真希波小姐这身打扮……”她的目光扫过红裙。

“是来相亲的吗?”

“还是……来应征的?”

两个女人对视,剑拔弩张。

但下一秒,她们同时开口:

“新二,我想喝咖啡。”

“新二,我想喝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