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下次不同呢?”他继续说,“若他们不再露面,不在一处设阵,而是悄然渗透各域,暗中联络旧部,甚至……在我们毫无察觉时已布下杀局?”
故人神色一凝。
“我们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叶凌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一次,是靠着你及时稳住符文,你引动剑意加速传导,我勉强锁住回路。三人合力,才换回一线生机。可若只有一人独行?若无人知晓危机将至?”
沈清璃低头看着自己空荡的双手。银线早已崩断,手腕上留下几道深红勒痕。
“黑暗势力如野草。”故人缓缓道,“斩去一茬,底下根须仍在。”
“那就不能只靠斩。”叶凌霄撑着断剑,一点点站起身。他的左臂仍麻木无力,只能用右手借力。膝盖发颤,但他站直了。
“要筑墙。”他说,“建网。让每一个异常的气息都能被察觉,让每一道隐秘的痕迹都有人追踪。我们要留下的,不只是胜利,更是一道防线。”
沈清璃仰头望着他。他的身影并不挺拔,衣袍破损,血迹斑斑,可站姿却透出一种不容动摇的决意。
“变强还不够。”叶凌霄看向两人,“我们需要传法,需要育人,需要让更多人掌握识别劫兆的能力。哪怕我们不在,也能有人提前察觉,及时应对。”
故人沉默良久,终于点头:“你说得对。单靠几人之力,护不住整个天下。”
“所以接下来,”叶凌霄目光扫过崩塌的密室,“我们不该停下。该走出去,寻访遗地,搜集残卷,梳理阵法脉络。也要联络各地守御者,建立讯息通道。不能再等灾难临头才反应。”
沈清璃缓缓站起,虽腿脚发软,仍稳住了身形。她看着东侧通道尽头那根断裂的地脉接引柱,又回头望向西边故人曾被困的位置。
“这条路不容易。”她说。
“但必须走。”叶凌霄接道。
故人扶着铜牌边缘,试图起身,右臂却使不上力。他索性不动,只是抬眼看向二人:“那第一站,想去哪?”
叶凌霄还未回答,沈清璃忽然皱眉,伸手按住胸口。她低头,发现衣襟内侧有一道细小裂口,正渗出血丝。
“怎么了?”叶凌霄问。
“没事。”她摇头,“刚才撞到石壁时划的,旧伤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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