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带着几个老人赶过来,见棺材被吊上来,都红了眼眶:“当年的事,总算能了结了。”他往远处指了指,“后山有片老林地,就把李队长葬在那儿吧,跟王老五的坟离得近,也好让他们老哥俩在那边解解心结。”
神鹰哥点头应下,指尖掐了个龙虎山的起物诀,原本压在棺盖的铁牌突然悬浮起来,在阳光下转了三圈,锈迹里渗出的黑泥尽数落尽,露出底下暗红的牌面,“生产队”三个字越发清晰。“这样正好,我用道法给他们做场超度,也算全了这段因果。”他让铜钱剑也飞至棺侧,红绸子无风自动,在棺身绕了个结,“这剑跟着我爷爷镇宅几十年,有阳气,能护着棺材一路安稳。”
“还是鹰哥考虑周全!”虎哥扛着铁锹往后山走,“我先去挖墓坑,保证方方正正,不比城里公墓差!”
刀哥拎着祭品跟上,嘴里哼着尕娃的小曲儿,调子比先前沉了些:“我爷说当年王老五下葬时,李老四偷偷来磕了三天头,后来就再没见过他笑了。”
雨姐把银哨子别在围裙上,指挥着村民帮忙抬棺材:“都小心点,这松木棺泡了几十年,别磕坏了。”她瞥见杀马特正举着蓝牙音箱摆弄,抬脚踢了他一下,“放正经点的曲子,《夏日漱石》就行,别整你那《三生三世》,怪瘆人的。”
杀马特赶紧切换歌曲,轻柔的吉他声随着抬棺的脚步起伏:“知道了姐!咱‘东北往事男团’办事,必须有排面!”他跑前跑后给众人递水,见神鹰哥让铁牌和铜钱剑一前一后护着棺材飞,忍不住咋舌,“鹰哥,你这佛道双修就是牛,让东西飞跟玩似的,啥时候教我让辣条自己飞嘴里?”
神鹰哥正低声念着佛经,闻言笑了笑:“等你啥时候能把说唱换成佛经,我就教你。”他指尖弹出三道黄符,符纸在空中自燃,灰烬落在棺木上,“这是龙虎山的往生符,能让怨气散得快些。”
后山老林地的松树长得笔直,王老五的坟就在不远处,墓碑上的字已经有些模糊。虎哥早把墓坑挖好,见棺材抬来,赶紧往坑底铺了层松针:“李队长,底下软和,您老好好歇着。”
神鹰哥让铜钱剑飞至坑边警戒,铁牌悬在棺顶引路,自己则站在坑前结佛印:“南无阿弥陀佛……”清越的佛号在林子里回荡,惊起几只飞鸟。随着他的念诵,棺木竟缓缓悬浮起来,稳稳落入墓坑,连泥土都没溅起半点。
“我的娘嘞!”旁边帮忙的村民吓得手里的铁锹都掉了,“神鹰这是真有仙法啊!”
村长捋着胡子感叹:“当年他爷爷就说这孩子有慧根,果然没说错,龙虎山亲传弟子就是不一样。”
刀哥和虎哥往坑里填土,神鹰哥则让铁牌和铜钱剑在坟头盘旋,红绸子扫过之处,新土上竟冒出几株嫩绿的草芽。“这是地气通了,怨气散了。”他收起法器,额角渗出细汗,“李老四和王老五在那边应该能好好说话了。”
雨姐吹了声银哨子,几只麻雀叼来野花儿,落在两座坟前,像是在献花。“你看,鸟儿都知道这是好事。”她递给神鹰哥一块干粮,“歇会儿吧,看你累的。”
杀马特突然打开音箱,《岁月无声》的DJ版重低音在林子里炸开:“鹰哥,这BGM配超度够不够劲?”
雨姐刚要踹他,却见坟头的草芽晃了晃,像是在应和,忍不住笑了:“算你小子歪打正着。”
众人收拾东西下山时,夕阳正落在坟头的草芽上,泛着金光。神鹰哥回头望了眼,见铁牌和铜钱剑在暮色中闪着微光,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老井底下还有个木盒子没拿上来,下午得去看看。”
杀马特立刻来了精神:“里面会不会有宝贝?比如能让辣条自己长腿的法器?”
“就知道吃!”雨姐敲他脑袋,“说不定是当年生产队的账本,能解开更多旧事。”
往山下走的路上,林子里的风带着松针的清香,神鹰哥把铁牌和铜钱剑收好,指尖还残留着咒力的温热。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彻底结束,但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伙伴,听着杀马特音箱里飘出的歌声,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管老井底下有啥,只要他们几个在,有龙虎山的道法护着,有兄弟姐妹们帮忙,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回到老井边时,抽水机还在嗡嗡作响,井底的水已经抽得差不多了,能看见淤泥里埋着个黑糊糊的东西。神鹰哥让铜钱剑飞下去探路,剑身很快勾着个木盒子上来,盒子上刻着“生产队粮仓”五个字,锁都锈死了。
“这玩意儿沉得很。”刀哥用撬棍撬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本牛皮账本,还有个银质的哨子,哨身上刻着朵小花儿,看着眼熟得很。
雨姐拿起来一吹,“啾啾”的响声清脆得很,比她平时用的“杀猪哨”好听十倍。突然,井口周围的麻雀“扑棱棱”全飞了过来,围着她转圈,像是听候命令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