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把它贴在剑鞘裂痕上。
光球碎了。
一个声音,像风一样吹过:
“真正的守护,是让后来者不必再守。”
剑鞘银光闪了一下,裂痕蔓延的速度,真就慢下来了。
李沧澜松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右腿。
从小就石化的那块地方,这会儿有点热乎乎的。金纹从脚踝往上爬,就像天梯的纹路,一点一点解封,好像有股古老的力量,正从血脉深处醒过来。
他一下子明白了。
他不是在爬天梯。
他是在变成天梯。
而叶清歌,正用她的剑鞘,一点一点,接住他快垮掉的命运。
他抬头,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银发被风吹起来,眼里有股他从没见过的决绝。
“你还要继续?”她问。
李沧澜笑了笑,抬手擦掉嘴角的一丝黑血。
“你说呢?”
他刚要抬脚,胸口猛地一紧。
倒“吞”字的血纹,顺着脊椎往上爬,直逼后脑。第二心脏剧烈颤动,好像有啥东西,正从里面往外撞。
他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叶清歌冲过去扶住他,剑鞘本能地贴在他背上,银光钻进皮肉里,想压住异变。
可就在这时——
他右腿的金纹,突然和剑鞘裂痕产生共鸣。
两道纹路在空中缠在一起,竟画出一座虚幻的桥影。
桥上,站着好多守护者的残影,都转过身,看着他。
他们没说话。
只是抬手,指着他胸口。
那儿,倒“吞”字的血纹,正慢慢扭曲、变形——
不再是“吞”。
而是一个古老的“梯”字。
李沧澜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喷出来。
血落到地上,没散开,反而凝成一道符纹,慢慢爬向天梯第七阶的中心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