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紫宸殿中央的金砖像被无形的手掀起,裂缝中冒出淡紫色的雾气,初代飞鱼服的残片破土而出——残破的衣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最惊人的是鱼眼处镶嵌的紫色晶体,在雾气中流转着幽光,竟与王承恩权杖顶端的宝石一模一样,连内部的冰裂纹路都分毫不差。
“原来如此。”李夜白的便携检测仪对准紫色晶体,屏幕上的能量图谱与权杖宝石完全重叠,“这不是普通的宝石,是某种能量导体。初代飞鱼服用它来记录罪证,而你的权杖...”他突然提高声音,“用来接收这些罪证,再销毁吧?”
苏半夏的银镯在此时发出清越的响声,镯身的太医令徽记与飞鱼服残片产生共鸣,在空气中投射出模糊的画面:二十年前的太医院密室,年轻的苏太医令(正是她的父亲)正在飞鱼服的鱼眼处注入紫色晶体,王承恩站在一旁,手中的权杖宝石正发出相同的光——显然那时的他,还是太医令的助手。
“父亲...”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哽咽,画面中的父亲正在记录什么,笔尖的朱砂在纸上流淌,形成与《炼丹死录》相同的字迹,“他不是宁王余党...他是在秘密调查毒丹的真相!”
飞鱼服残片突然剧烈抖动,更多的画面涌现:父亲被王承恩囚禁,机械义体正在被强制安装,初代飞鱼服被埋入紫宸殿地下...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父亲用指甲在儿子(苏半夏的兄长)的银镯内侧刻下徽记,嘴唇动着,无声地说着“找紫晶,毁毒丹”。
“所以你才处心积虑要销毁所有证据。”张小帅捡起飞鱼服残片,鱼眼的紫晶在他掌心发烫,“因为你知道,这晶体里藏着你背叛太医令、投靠宁王的铁证!”
王承恩的机械义体突然失控,利爪胡乱挥舞,权杖的宝石与飞鱼服的紫晶产生强烈的能量对冲,殿内的烛火全部熄灭,唯有两道紫色光柱在黑暗中碰撞,像两条缠斗的巨蛇。
“是共振!”李夜白打开医疗箱的应急灯,“相同的晶体在特定频率下会产生能量共鸣,飞鱼服的记忆正在被唤醒——它要把当年的真相,全部投射出来!”
紫色光柱突然炸开,无数画面如雨点般落在殿内的墙壁上:王承恩将毒丹换作“九转金丹”呈给先帝,宁王余党用童男童女的骨髓炼药,太医院令被活活钉死在丹炉上...最刺眼的画面,是王承恩正在给年幼的苏半夏灌药,试图抹去她的记忆,而她的兄长挡在前面,被权杖的宝石击中,化作飞灰。
“我想起来了...”苏半夏的银镯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紫晶——与飞鱼服的残片刚好组成完整的晶体,“兄长把这半块紫晶塞进我嘴里,自己引开了追兵...他说‘妹妹,活下去,找齐紫晶,让父亲的冤屈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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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瘫坐在龙椅上,看着墙壁上的画面,突然剧烈呕吐起来。解毒剂还在发挥作用,但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比任何毒素都更让他痛苦:“朕...朕竟被这样的奸佞蒙蔽了二十年...那些被当作药引的孩子...”
王承恩的机械义体在紫晶的共振下彻底报废,铁甲片片剥落,露出里面布满针孔的血肉——那些针孔里还残留着铅汞的痕迹,显然他自己也是毒丹的受害者,只是被宁王余党用药物控制着。
“你以为投靠宁王就能活命?”李夜白捡起地上的药瓶,里面的药丸与嘉靖帝服用的“九转金丹”一模一样,“他们给你的,不过是剂量稍小的毒丹,让你在忠诚与痛苦中,永远做他们的傀儡。”
飞鱼服的残片与苏半夏的银镯在此时合二为一,完整的紫晶发出温暖的光,将所有画面收束其中,化作道流光,钻进嘉靖帝的眉心。老皇帝猛地睁眼,眼神清明了许多:“传朕旨意...厚葬所有枉死的孩童,重建太医院,由苏半夏执掌...不,是苏太医令的女儿执掌。”
苏半夏捧着完整的紫晶,银镯的碎片在她掌心化作金粉,融入紫晶之中。她忽然明白,父亲和兄长用生命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只是医者最基本的良知——不害人,不欺心,不与奸佞同流合污。
晨光从殿门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张小帅看着李夜白收起检测仪,看着苏半夏将紫晶小心翼翼地收好,看着嘉靖帝在龙椅上写下罪己诏,突然觉得这把现代手术刀,比任何绣春刀都更有力量——因为它剖开的不是皮肉,是层层叠叠的谎言;缝合的不是伤口,是被撕裂的正义。
王承恩的机械义体彻底沉寂,只有权杖的宝石还在微弱地闪烁,像颗即将熄灭的星。苏半夏走过去,将半块紫晶放在他的胸口:“父亲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晚了,但...安息吧。”
紫晶在接触到他胸口的瞬间,发出最后一道柔和的光,随后化作灰烬。仿佛那些被埋藏的秘密、被辜负的忠诚、被牺牲的生命,都在这一刻获得了最终的安宁。
李夜白拍了拍张小帅的肩膀,示意该离开了。次元背包里的现代设备还在运转,但他们知道,这里的事已经了结——真相会像紫晶的光芒一样,穿透宸阙的阴霾,照亮每一个角落。
苏半夏站在晨光中,捧着父亲留下的医书,银镯虽然碎裂,却在她的手腕上留下永恒的徽记。她看着重新亮起的宫灯,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那些跨越二十年的寻找,那些深埋心底的记忆,终究没有白费。
而紫宸殿中央的地砖裂缝里,新的绿芽正在悄悄萌发,像在诉说着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无论谎言多么厚重,真相的种子总会破土而出;无论黑暗多么漫长,总有像太医院令、像苏半夏兄妹这样的人,用生命守护着光明,让正义虽迟但到,让良知永不蒙尘。
终焉的熔炉
双鱼玉佩嵌入飞鱼服残片缺口的瞬间,紫宸殿的地砖发出沉闷的轰鸣,像巨兽从沉睡中苏醒。整块地面开始翻转,露出地下隐藏的巨型丹炉——炉身高达三丈,青铜铸就的炉壁上,云雷纹首尾相接,组成完整的星轨图,北斗七星的位置镶嵌着七颗紫色晶石,与王承恩权杖上的宝石同源,在幽暗中泛着不祥的光。
“星核能量的汇聚点...”李夜白的便携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能量图谱扭曲成螺旋状,直指龙椅的位置,“龙椅下方是炉心!陛下坐的不是龙椅,是祭台!”
嘉靖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发现龙椅与地砖牢牢吸附在一起,道袍上的云雷纹突然收紧,像无数条锁链将他捆在座位上。“这...这是怎么回事...”乌青的指尖抠进椅面,竟抠出层薄薄的金属膜——那不是木头,是记忆钢打造的伪装。
王承恩的机械义体突然爆发出狂笑,齿轮转动的锐响混着他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得令人毛骨悚然。他拍了拍手,殿外突然涌入数十具机械傀儡,铁甲上刻着宁王的蟠龙标记,手中的长刀泛着冷光,正是东厂密道壁画里记载的“护法傀儡”。
“你们以为能阻止终焉熔炉?”王承恩的权杖重重顿在地上,巨型丹炉的炉盖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翻滚的暗红色液体,“陛下本就是献给星核的祭品!这星轨图是宁王仙师亲绘,用帝王精血浇灌星核,就能打开次元裂隙,让仙师的大军降临!”
张小帅突然想起《炼丹死录》的最后一页:“终焉之祭,需以真龙血脉为引,星核能量满溢时,裂隙自开,万物归墟。”那时他以为是疯话,此刻看着炉心翻腾的液体里漂浮的骸骨——那些骸骨穿着龙纹衣料,显然是前朝的殉葬者,才明白这不是传说,是延续了数代的恐怖计划。
苏半夏的银镯在此时裂开,半块紫晶滚落在地,与丹炉的星轨图产生共鸣。炉壁上的云雷纹突然亮起,投射出宁王的虚影:“王承恩,时辰到了!用嘉靖的心头血点燃星核,本王就能突破次元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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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傀儡同时举起长刀,步步逼近龙椅。李夜白迅速组装好麻醉枪,却发现傀儡的关节处覆盖着记忆钢,普通子弹根本无法穿透。“他们的动力源在头部!”他突然指向傀儡的头盔,那里镶嵌着与丹炉同源的紫色晶石,“打烂晶石就能让它们瘫痪!”
张小帅的手术刀脱手而出,精准地击中最前面那具傀儡的头盔。晶石碎裂的瞬间,傀儡的动作戛然而止,铁甲“哐当”倒地,露出里面盘绕的血管——那不是机械,是被记忆钢包裹的活人躯体,心口处插着输送能量的导管,与巨型丹炉相连。
“是失踪的锦衣卫!”张小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其中一具傀儡的铁甲下,露出的是三个月前失踪的同僚的刺青,“他们把活人改造成了傀儡!”
嘉靖帝的道袍在此时渗出鲜血,龙椅的坐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尖刺——星轨图的能量正在通过尖刺,抽取他的血液注入炉心。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炉壁的沟槽流淌,云雷纹的光芒越来越亮,七颗紫色晶石开始旋转,形成微型的漩涡。
“终焉熔炉一旦启动,整个皇城都会被次元裂隙吞噬!”李夜白将最后一支解毒剂注入皇帝体内,同时启动了医疗箱里的EMP脉冲器,“这是电磁脉冲,能暂时干扰记忆钢的运转,但只能撑三分钟!”
脉冲器发出嗡鸣的瞬间,机械傀儡全部僵住,王承恩的机械义体也剧烈震颤,齿轮转速明显减慢。张小帅趁机扑向巨型丹炉,双鱼玉佩与飞鱼服残片组成的紫晶在他掌心发烫,他猛地将晶体按向炉壁的星轨图——那里正是北斗七星的“天枢”位,能量最薄弱的节点。
“不!”王承恩嘶吼着扑来,机械义体的利爪穿透张小帅的衣袖,带出一串血珠。但他晚了一步,紫晶嵌入星轨图的瞬间,炉壁上的云雷纹突然反向旋转,抽取皇帝血液的尖刺缩回,炉心的暗红色液体开始倒流。
“星轨图的能量被逆转了!”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化作利刃,她劈开最近的一具傀儡,“紫晶不仅能储存能量,还能改变它的流向!”
宁王的虚影在能量逆流中扭曲变形:“废物!连个星核祭典都办不好!”他的身影突然扑向王承恩,试图夺取机械义体的控制权,却被紫晶的光芒弹开,“怎么可能...这枚紫晶里有...”
“有太医令留下的克制符文。”苏半夏的银镯抵住王承恩的咽喉,“我父亲早就预料到今天,在紫晶里注入了反向能量,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就能让终焉熔炉变成封印你的牢笼!”
嘉靖帝趁机挣脱龙椅,看着倒流回体内的血液,突然抄起案几上的镇纸,狠狠砸向炉心的紫色晶石。“朕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你的祭品!”镇纸碎裂的同时,晶石也应声而裂,星轨图的光芒瞬间黯淡。
机械傀儡全部瘫痪,铁甲下的活人开始苏醒,迷茫地看着四周。王承恩的机械义体在能量逆流中彻底报废,他瘫倒在地,看着宁王的虚影在紫晶光芒中渐渐消散,突然发出绝望的哭嚎:“我只是想活下去...宁王说只要帮他打开裂隙,就能让我摆脱毒丹的控制...”
李夜白关闭EMP脉冲器,便携检测仪显示炉心的能量正在稳定回落。“你从一开始就被利用了。”他看着地上的王承恩,“宁王要的不是次元裂隙,是用整个皇城的人命,献祭他的真身降临。”
巨型丹炉的炉盖缓缓闭合,云雷纹的光芒彻底熄灭,露出原本的青铜色。紫宸殿的地砖自动归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只有满地的傀儡残骸和王承恩的机械义体,证明终焉熔炉确实存在过。
嘉靖帝望着恢复平静的大殿,突然对着苏半夏深深一揖:“多谢苏太医令之女...若非你父女两代人的守护,大明江山险些沦为祭品。”他转身看向李夜白与张小帅,“两位的现代医术,朕会在太医院设馆传授,从今往后,丹炉全部销毁,禁术永不再用。”
苏半夏将紫晶捧在掌心,银镯的碎片在她掌心重组,化作完整的太医令徽记。她看着炉壁上渐渐隐去的云雷纹,突然明白父亲留下的不仅是真相,更是希望——即使面对再黑暗的阴谋,总有像紫晶这样的光,能穿透层层谎言,让正义得以伸张。
张小帅的衣袖还在渗血,但他握紧了手中的双鱼玉佩,残片与紫晶组成的完整晶体在他掌心发烫。他知道,这场关于禁术与真相的博弈,终于落下了帷幕。所谓的终焉熔炉,不过是贪婪者编织的噩梦,而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光明,噩梦就永远无法成真。
李夜白收拾医疗箱时,发现里面多了块紫色晶石的碎片,碎片上的能量波动与现代的某种新能源惊人相似。他对张小帅眨了眨眼:“看来这趟明朝之旅,不仅揭穿了骗局,还发现了新的能源奥秘。”
紫宸殿外的晨光正好,照在三人身上,带着雨后的清新。远处传来锦衣卫操练的声音,孩子们的笑声从宫墙外传进来,像首温柔的歌谣。张小帅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觉得手中的紫晶不再冰冷——因为它承载的,是两代人的坚守,是跨越时空的勇气,是无论在哪个次元,都永远不会熄灭的,对正义与生命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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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续命针
巨型丹炉的轰鸣声震得紫宸殿顶簌簌落灰,炉心的暗红色液体已漫过第三层台阶,那些前朝殉葬者的骸骨在液体中翻滚,像要爬出来拖人同赴黄泉。嘉靖帝被星轨图的能量钉在龙椅上,道袍上的云雷纹绷得像弓弦,乌青的脸渐渐失去血色,眼看就要被抽干最后一滴精血。
“拦住她!”王承恩的机械义体拖着报废的左腿扑来,残存的利爪直指苏半夏的后心。机械傀儡虽被EMP脉冲干扰,却仍有三具突破防线,长刀带着风声劈向龙椅——他们要在皇帝献祭前,确保没人能打断终焉熔炉的运转。
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突然旋身跃起,银镯在掌心化作七枚金针。她足尖点过龙榻的雕花扶手,身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指尖在落地前已咬破,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金针上,瞬间染红了针尾的朱雀纹。
“皇室九转续命针,失传三百年,今日重现。”她的声音清冽如冰,七枚金针突然自动悬浮,在皇帝头顶排列成北斗七星阵,针尖闪烁着淡金色的光——那是唯有太医令嫡传血脉才能催发的“气针”,与寻常银针截然不同。
王承恩的利爪在距她三寸处顿住。老太监的机械眼死死盯着苏半夏耳后——那里浮现出淡金色的徽记:半龙半蛇的图腾,正是太医院令专属的皇家印记,与地砖下星轨图的核心图案完全吻合,像枚沉睡已久的钥匙,终于找到了对应的锁孔。
“不可能...太医令的血脉不是已经...”王承恩的机械义体剧烈震颤,权杖顶端的紫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却在接触到淡金色徽记时迅速黯淡,“你是...”
“苏家长女,苏半夏。”第一枚金针刺入皇帝百会穴的瞬间,丹炉的轰鸣声突然滞涩,炉心的暗红色液体竟开始倒流,“我父亲临终前说,若遇皇室血脉濒危,可施九转针续命,只是...”她的目光扫过满地傀儡残骸,“他没说,要用这么多无辜者的性命做代价。”
李夜白的便携检测仪在此时发出急促的提示音。全息屏上显示,皇帝的心率正在回升,原本紊乱的脑电波趋于平稳,而那枚刺入百会穴的金针,正释放出与星轨图同源却方向相反的能量,像股温柔的水流,在冲刷着被毒素侵蚀的血管。
“这不是禁术,是真正的医术。”李夜白避开傀儡的长刀,将EMP脉冲器调至最大功率,“金针释放的是苏半夏的血脉能量,与皇帝的龙血产生共鸣,既能中和毒素,又能抵抗星核的吸力——就像现代医学的‘靶向治疗’,精准打击病灶。”
第二枚金针刺入皇帝的膻中穴。嘉靖帝猛地咳嗽,咳出的黑痰里竟带着细小的汞结晶,那是九转针逼出的毒素。他看着苏半夏耳后的淡金色徽记,突然想起幼时太医院令抱着他诊脉的场景——那时老太医的耳后,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印记,只是当时他以为是普通的胎记。
“是你...你是苏先生的女儿...”皇帝的声音带着哽咽,丹炉的轰鸣声在此时突然拔高,炉心的紫晶开始疯狂旋转,“星核...星核在反抗...”
王承恩的机械义体突然自爆,铁甲碎片飞溅中,他的真身滚落在地——那是具被铅汞毒素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躯体,唯有胸口还插着宁王余党控制他的毒针。“同归于尽吧!”他用尽最后力气拽动机关,巨型丹炉的炉壁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盘绕的血管状导管,“这些导管连接着皇城的水源,星核能量会顺着水流扩散,整个京城都会变成祭品!”
第三枚金针刺入皇帝的神阙穴。苏半夏的淡金色徽记与地砖下的星轨图产生强烈共鸣,炉壁上的云雷纹突然反向流转,将扩散的星核能量重新拉回炉心。她的额角渗出冷汗,银镯化作的金针正在迅速黯淡——每施一针,都在消耗她的血脉能量,九转针施完,她恐怕会力竭而亡。
“别管我!”嘉靖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乌青的指尖已泛起血色,“朕这条命早就该还给那些孩子,你...”
“父亲说,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帝王。”第四枚金针刺入气海穴,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坚定,“他当年藏起半块紫晶,就是怕有朝一日,没人能阻止这场浩劫。我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
张小帅的手术刀突然插进最后一具傀儡的头盔。他扑到丹炉前,将双鱼玉佩与飞鱼服残片组成的紫晶按向炉壁的裂缝,“半夏,用你的徽记引导能量!我这紫晶能吸收星核能量!”
淡金色的徽记与紫晶接触的瞬间,丹炉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星核能量顺着云雷纹涌入紫晶,晶体表面浮现出宁王的惨叫,那些被吞噬的亡魂虚影在能量流中渐渐消散,露出纯净的光——那是被净化后的能量,不再带着血腥,反而像初春的朝阳,温暖而平和。
第五、六、七枚金针接连刺入皇帝的关元、涌泉、太冲穴。九转针完成的刹那,苏半夏的淡金色徽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与紫晶、皇帝的龙血形成三角共鸣,将丹炉的星轨图彻底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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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宁王的虚影在能量逆转中发出绝望的嘶吼,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紫晶彻底吸收。巨型丹炉的炉盖轰然闭合,云雷纹的光芒完全熄灭,露出古朴的青铜色,仿佛只是座沉默了千年的旧物。
嘉靖帝从龙椅上站起身,活动着渐渐恢复血色的手指,看着地上王承恩的尸体——老太监的胸口插着半截毒针,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容。苏半夏的银镯重新变回环形,只是光泽黯淡了许多,她踉跄着扶住桌案,耳后的淡金色徽记渐渐隐去,露出苍白的皮肤。
“谢谢你,苏太医令。”皇帝对着她深深一揖,“从今往后,太医院由你执掌,九转针的医术,绝不能再失传。”
苏半夏望着掌心黯淡的银镯,突然笑了:“父亲说,最好的医术不是续命,是让活着的人不再重蹈覆辙。”她的目光扫过满地傀儡残骸中苏醒的锦衣卫,“这些被改造成傀儡的人,需要好好调理;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需要朝廷的安抚——这才是我该做的事。”
李夜白收起便携检测仪,屏幕上的最终数据显示:皇帝体内的毒素已清除67%,剩余的可通过后续治疗根除;星核能量被紫晶完全净化,转化成无害的热能,足够皇城供暖三个月。“看来古代医术与现代科技,也能成为不错的搭档。”
张小帅将吸收了星核能量的紫晶递给苏半夏。晶体在她掌心发出温暖的光,与银镯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着苏家两代人的坚守。他忽然明白,所谓禁术与医术的区别,从来不在手段,而在初心——是用它拯救生命,还是夺取性命;是守护,还是掠夺。
紫宸殿外的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带着雨后的清新。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宫人们正在清理战场,锦衣卫搀扶着苏醒的同僚走向太医院,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苏半夏将紫晶小心翼翼地收好,银镯虽黯淡,却在她的手腕上留下永恒的温度。她知道,九转针的使命不是延续帝王的性命,是延续医者的良知;淡金色的徽记不是权力的象征,是责任的烙印。而那些深埋在丹炉下的秘密,那些流淌在血脉里的坚守,终将像这晨光一样,穿透所有黑暗,照亮前行的路。
李夜白拍了拍张小帅的肩膀,示意该启程了。次元背包里的现代设备还在运转,但他们知道,这里的故事已经有了最好的结局——真相得以昭雪,罪恶受到惩罚,而真正的医术,无论古今,都将永远守护着生命,像那枚九转针,温柔而坚定,穿透所有阴霾,直抵人心。
血脉的烙印
第七转金针刺入皇帝太溪穴的瞬间,苏半夏的经脉像被投入滚烫的烙铁。汞毒分解产生的热毒顺着金针回流,在她的血管里炸开细小的火花,耳后的淡金色徽记突然灼痛,像有团火在皮肉下燃烧。
“原来……你是……”嘉靖帝浑浊的眼球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苏半夏额角渗出的冷汗,那些汗珠坠落在龙袍上,竟在云雷纹的凹槽里凝结成细小的金珠——这是皇室血脉特有的“凝露成珠”,他幼时在太医院令的孙女额上见过相同的景象。
苏半夏的指尖剧烈颤抖,第七转金针的尾端已泛起乌黑。她能清晰感受到皇帝体内的汞毒正在被金针分解,那些蚕食脏腑的铅块化作缕缕黑烟,顺着针孔排出体外,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每化解一分毒素,她的经脉就像被钢针反复穿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冲破记忆的闸门:
——密室的血泊里,父亲的手指紧紧攥着半枚徽记,另一只手在血书上游走,字迹被涌出的鲜血晕染:“半夏,找齐徽记,毁毒丹,记着……你是太医院令与皇室旁支的血脉,你的血……能解汞毒……”
“血……你的血……”嘉靖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皇帝的指尖触到她渗血的针眼,那些乌黑的血液竟在接触到龙袍的瞬间,化作淡金色的雾气,“是了!是皇室的血脉!难怪九转针能化解星核的能量……”
丹炉的轰鸣声在此时变得狂躁,炉心的紫晶感应到皇室血脉的觉醒,开始疯狂抽取周围的能量。苏半夏的经脉突然传来断裂般的剧痛,第七转金针的术力已透支她八成气血,记忆的碎片在剧痛中愈发清晰:
十岁那年,她躲在丹炉密室的暗格里,看着父亲将半枚徽记塞进她的襁褓,另半枚被他捏在掌心,化作刺向王承恩的利器。血书藏在《本草纲目》的夹层里,墨迹混着父亲的血:“终焉熔炉需皇室血脉为引,亦需皇室血脉为解……”
“啊——!”第八转金针即将刺入时,苏半夏突然呕出一口黑血。血液溅在青铜地砖上,竟让翻转的地面顿了半分,那些组成星轨图的云雷纹在接触到黑血的地方,浮现出与她徽记相同的淡金色。
李夜白的便携检测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全息屏上,苏半夏的心率已飙升至临界点,体内的重金属含量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攀升——她不是在“化解”汞毒,是在用自己的血脉当容器,将皇帝体内的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