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暗生:迷雾中的羁绊与裂痕
隆冬的北风卷着细雪,将醉仙楼的灯笼吹得东倒西歪。张小帅攥着半张泛黄的丹方,指尖在"以少女心为引"的字迹上微微发颤。三天前在城郊废宅发现的炼丹炉,此刻与礼部侍郎书房的暗格陈设重叠,而更令他心惊的,是配方底部若隐若现的双鱼纹——与苏半夏祖父旧案里的关键物证如出一辙。
他呵出白雾,试图温暖冻僵的手指,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出苏半夏在义庄专注查验银针的模样。那天她鬓角沾着蛛网,却浑然不觉,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轻声说出"汞毒与二十年前卷宗记载一致"时,眼尾还带着熬夜的红血丝。而此刻丹方上的字迹,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张警官发什么呆?"熟悉的声音裹着寒气传来。苏半夏踩着积雪走近,旗袍外罩着墨色斗篷,银镯在袖口若隐若现。她瞥见他手中的纸张,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城郊废宅暗格里的东西?你怎么拿到的?"
张小帅后退半步,雪粒落进衣领带来刺骨寒意:"今早有人匿名寄到警局。"他刻意忽略对方眼底的受伤,将丹方翻转,双鱼纹在雪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苏小姐对这种纹样,应该比我更熟悉。"
苏半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想起祖父书房暗格里的双鱼玉佩,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残片,更想起昨夜张小帅替她挡住飞镖时,温热的血溅在她颈间的触感。此刻那些温度都化作冰霜,凝结在他疏离的眼神里。
"所以张侦探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扯下斗篷,任由风雪扑打脸庞,"就凭这张不知从哪来的破纸,怀疑我和夜枭组织有关?"她突然笑出声,银镯撞在腰间的牛皮纸袋上,发出清脆声响,"巧了,我今早也收到东西。"
纸袋里滑出的是张老照片。年轻的苏文远站在宁王山庄前,身旁的宁王手持双鱼玉佩,两人脸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小字:"鱼跃龙门计划启动日,1998.12.21"——正是苏半夏出生前三个月。
张小帅的呼吸停滞。他想起法医最新报告里,死者胃中的毒素成分与宁王山庄特有的朱砂矿完全匹配。而苏半夏祖父的死亡档案里,同样记载着"双鱼纹样物证失踪"。雪落在照片上,渐渐模糊了宁王嘴角的弧度,却将苏文远眼底的忧虑衬得愈发清晰。
"二十年前,祖父发现宁王用丹药控制官员。"苏半夏的声音被风雪撕碎,"他想阻止'鱼跃龙门'计划,却死在解剖台上。父亲接过调查后,也...没能回来。"她攥紧照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追查夜枭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证明苏家的清白。"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两人同时转头,宁王山庄方向腾起滚滚浓烟。张小帅的对讲机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张队!山庄地下发现大型炼丹工坊,黑衣人手握武器负隅顽抗!"
"走!"张小帅本能地去拉她手腕,却在触及的瞬间僵住。苏半夏后退半步,将照片塞进他掌心:"我去查山庄密道。这些证据,你带着。"不等他回应,她已转身冲进风雪,斗篷在身后扬起,宛如振翅欲飞的寒鸦。
宁王山庄的地窖里弥漫着刺鼻的汞蒸气。苏半夏用湿布捂住口鼻,银针探入地面缝隙,针尖瞬间漆黑如墨。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人名,她的目光停在"如烟"二字上,旁边用朱砂画着小小的双鱼。记忆突然闪回醉仙楼案发现场,如烟梳妆匣里的半支银簪,簪头同样刻着双鱼尾纹。
"原来从一开始,线索就摆在眼前。"她喃喃自语,靴底突然踩到硬物。捡起一看,是枚破碎的双鱼玉佩,裂痕处的磨损与父亲遗物中的残片严丝合缝。而玉佩内侧,刻着极小的"苏"字。
爆炸声越来越近。苏半夏将玉佩贴身藏好,正要继续深入,暗处突然传来异响。她甩出银针,却被来人轻松握住。青铜面具下,宁王的声音带着笑意:"小半夏,和你祖父一样固执。"他手中的软剑抵住她咽喉,剑身上缠绕的双鱼纹泛着冷光,"知道为什么要选少女心入药吗?因为最纯粹的怨恨,能让丹药效力倍增。"
与此同时,张小帅带领特警突破防线。当他在炼丹工坊看到被铁链锁住的苏半夏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宁王的剑尖正划破她锁骨,鲜血滴在双鱼纹玉佩上,竟与二十年前卷宗里的现场照片惊人相似。
"放开她!"张小帅举枪的手青筋暴起。
宁王却大笑起来,按下墙壁上的机关。地面突然裂开,下方是翻滚着毒烟的炼丹池。苏半夏在坠落的瞬间,将玉佩抛向张小帅:"去找...祖宅地窖!"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扑过去抓住她手腕。两人在边缘挣扎时,他瞥见苏半夏眼中从未有过的恐惧——不是对死亡的害怕,而是怕二十年前的悲剧重演,怕他成为第二个因苏家而死的人。
"抓紧!"他咬牙发力,将她拉回地面的刹那,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宁王在火光中消失,炼丹工坊开始坍塌。张小帅护着苏半夏冲出山庄,漫天风雪中,他终于看清手中玉佩内侧的暗纹——那不是"苏"字,而是未写完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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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春雪初融。苏家瓷坊的后院,苏半夏正在修复明代瓷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腕间银镯随着动作轻响。张小帅倚着门框,看着她将最后一片金箔贴在裂痕处,终于开口:"我在祖宅地窖,找到了完整的双鱼玉佩。"
她的动作顿住。转身时,正对上他带着歉意的眼神。张小帅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修复好的玉佩,双鱼尾纹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还有这个。"他的声音放轻,"那天在雪地里...对不起。"
苏半夏接过玉佩,触感带着体温。记忆闪回那个惊心动魄的雪夜,他攥着她手腕时的力道,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以及他红着眼眶嘶吼"抓紧"时的模样。银镯突然发烫,竹节纹路间渗出细小的金光,像极了此刻他眼底的温柔。
"下次查案,"她别过脸掩饰泛红的眼眶,"记得带热可可。"
张小帅笑出声,从身后拿出保温壶。热气升腾间,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远处传来老城区的吆喝声,混着初绽的梅花香。而那些在迷雾中纠缠的情愫,那些差点成为裂痕的羁绊,都化作壶中翻滚的暖意,在这个融雪的春日,悄然生根发芽。
脂粉迷局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翠香楼的飞檐,琉璃灯笼在风中摇晃,洒下一片暧昧的光晕。张小帅将半张泛黄的丹方塞进袖中,正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娇软的声音。
"张公子好雅兴。"甜腻的嗓音裹着浓烈的脂粉气袭来。翠香楼的头牌挽着轻纱倚在门框,腕间鎏金镯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与苏半夏那对素净的银镯碰撞出截然不同的声响,"听说您在找会炼丹的方子?"
张小帅警惕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女子艳丽的妆容上。她眼尾的胭脂晕染得恰到好处,唇角的美人痣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透着勾人的韵味。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他不动声色地问,手却悄悄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女子轻笑一声,莲步轻移,身上的苏绣襦裙沙沙作响:"张公子何必装糊涂?醉仙楼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又在追查炼丹秘方...可有人不想让您找到呢。"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他耳畔,"就像三年前苏文远苏大人的死..."
张小帅的瞳孔骤缩。苏文远,苏半夏的祖父,那位声名赫赫的老刑警,正是在追查夜枭组织时离奇身亡。这桩悬案一直是苏半夏心中的刺,也是他暗自调查的重点。
"你知道些什么?"他抓住女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皱眉。
"疼~"女子娇嗔一声,却不挣扎,反而顺势贴了上来,"张公子这么粗暴,可不像个怜香惜玉的人。"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塞进他掌心,"明晚子时,城西破庙,我自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不过..."她指尖划过他胸前的警徽,"您得答应我,事成之后保我平安。"
张小帅还想再问,女子却已转身离去,留下一阵馥郁的香气。他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双鱼现世,大祸将至。
深夜,苏家瓷坊。苏半夏正在灯下研读祖父的刑侦笔记,突然听到墙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正看见张小帅翻过高墙,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这么晚了,有发现?"她放下笔,给他倒了杯热茶。
张小帅犹豫片刻,将翠香楼的遭遇和纸条递给她。苏半夏看着那行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打开抽屉,取出个檀木匣,里面躺着半块刻有双鱼纹的玉佩——正是祖父当年追查夜枭组织的关键物证。
"双鱼是夜枭组织最高层的标记。"她声音发颤,"父亲临终前说,看到双鱼,就要立刻离开。可现在..."
"所以我们更要查清楚。"张小帅握紧拳头,"明晚我去赴约,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不行!"苏半夏断然拒绝,"太危险了!翠香楼的那个头牌,一看就不简单。她为什么突然找上你?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正因为有太多疑问,才需要答案。"张小帅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心中一动,"放心,我会小心的。"
次日深夜,城西破庙。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照在满地的蛛网和灰尘上。张小帅握紧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一阵环佩声响,翠香楼的头牌从阴影中走出,这次她未施粉黛,素衣荆钗,却依然难掩艳丽。
"张公子果然守信。"她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本泛黄的册子,"这是夜枭组织的炼丹秘方,记录着他们用活人试药的罪行。"
张小帅伸手去拿,却在触到册子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他顿感头晕目眩,手中的枪"当啷"落地。
"你..."他踉跄着后退,靠在墙上。
女子咯咯笑起来,妆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张公子,你还是太嫩了。夜枭组织的人,怎么会轻易泄露秘密?"她揭开面纱,露出颈间的双鱼刺青,"实不相瞒,我就是夜枭的人。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引出苏半夏。"
小主,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半夏举着自制的烟雾弹冲进来,看到张小帅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小帅!"她甩出银针,击退试图攻击的女子,然后扶住张小帅,喂他吃下解药。
"苏姑娘果然来了。"女子拍手笑道,"当年你祖父坏了我们的好事,如今轮到你了。"她打了个响指,破庙四周涌出十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
战斗一触即发。苏半夏护着张小帅,银针在夜色中翻飞。她想起祖父教她的防身术,想起父亲教她的刑侦技巧,此刻全都化作保护眼前之人的力量。
张小帅的体力逐渐恢复,捡起枪加入战斗。他看着苏半夏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如此坚韧的意志和惊人的勇气。
激战中,苏半夏不慎被划伤手臂。张小帅红了眼,枪法变得更加凌厉。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那名女子试图逃跑,却被苏半夏甩出的银针射中脚踝。
"说!夜枭组织的首领是谁?"苏半夏揪起她的衣领。
女子却只是冷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破案?太天真了。夜枭的势力,早已渗透到朝廷的每一个角落..."她突然咬碎口中的毒囊,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气绝身亡。
回程的路上,苏半夏为张小帅包扎伤口。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却明白,这只是开始。夜枭组织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下次别再一个人涉险。"苏半夏低声说,"我们是搭档,要一起面对。"
张小帅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一暖:"好。等案子结束,我请你去吃全老城区最好的蟹黄小笼包。"
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悄然生长的情愫。在这充满迷雾的探案之路上,他们注定要携手同行,揭开夜枭组织的真面目,为逝去的亲人讨回公道。而翠香楼的那场相遇,不过是这场漫长战役的小小插曲,却让两颗心在危险与信任中,渐渐靠近。
香迷局中局
话音未落,一阵异香扑面而来。张小帅瞳孔骤缩,想要抽剑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这股甜腻中带着腥气的味道,与醉仙楼死者胃中检测出的丹毒气息如出一辙。在意识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女子袖中甩出的银针,以及窗外苏半夏焦急的身影。
雪粒子打在破庙残垣上沙沙作响,苏半夏撞开腐朽的木门时,正看见张小帅的身体重重砸在青砖地面。那名翠香楼头牌倚着斑驳的梁柱轻笑,鎏金镯子晃出冷光:"苏姑娘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你对他做了什么?"苏半夏摸出祖父留下的银针,指尖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她注意到张小帅颈侧浮现的蛛网般的青纹——正是夜枭组织秘制的"蚀骨散"毒发征兆,这种慢性毒药会顺着血脉侵蚀五脏,唯有天山雪莲可解。
头牌女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双鱼刺青:"还记得二十年前苏文远苏大人是怎么死的吗?"她掏出个描金小瓶,倒出几粒暗红药丸,"当年他也是闻了这'归魂香',在解剖台上七窍流血而亡。"
记忆如利刃割开伤口。苏半夏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佩,上面同样刻着双鱼纹。此刻她望着昏迷的张小帅,突然明白为何夜枭组织这次会如此大费周章——他们要的不仅是灭口,更是要摧毁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
"解药交出来。"苏半夏甩出银针,针尖精准钉入女子肩头穴位。然而对方只是发出刺耳的笑声:"天真!解药在宁王山庄的炼丹房,你以为进得去?"她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黑血顺着嘴角流下,"告诉宁王...计划...照旧..."
破庙外传来马蹄声,数十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将建筑团团围住。苏半夏将张小帅背起,他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着她的皮肤。冲出重围时,她的旗袍下摆已被鲜血浸透,腕间银镯在打斗中撞出裂痕,却依然倔强地发出清响。
三日后,苏家瓷坊。张小帅在昏迷中呓语,额角的冷汗浸湿了枕巾。苏半夏守在床边,手中捧着祖父的《毒理全鉴》,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字条:双鱼现,雪莲隐,九曲回廊藏天机。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突然想起宁王山庄后山那片终年不化的冰川。
"我不会让你死。"她将冰凉的帕子覆在他额上,指尖轻轻擦过他因高热而泛红的脸颊。记忆闪回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他在墙头与她争执时较真的眼神,在义庄为她挡下暗器的背影,还有说要请她吃小笼包时耳尖泛起的红晕。
深夜,宁王山庄笼罩在白雾中。苏半夏换上夜行衣,怀中揣着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双鱼玉佩残片。当她将玉佩嵌入后山冰壁的凹槽时,整座山体发出轰鸣,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炼丹房内弥漫着刺鼻的汞蒸气,中央的青铜丹炉上,双鱼纹在幽蓝火焰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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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苏文远的孙女。"宁王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手持双鱼玉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阴冷,"二十年前,你祖父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鱼跃龙门'计划——用活人炼制长生丹,掌控整个朝廷。"他举起玉瓶,"解药就在这里,不过..."
苏半夏的银针已经出鞘:"把解药给我。"
"给你也没用。"宁王冷笑,"蚀骨散需要用活人心头血做药引才能彻底解毒。你以为夜枭组织为什么要选青楼女子?她们既是药引,也是最好的替罪羊。"他突然按下机关,炼丹房的地面开始龟裂,"和你祖父一样,葬在这里吧!"
千钧一发之际,爆炸声从山庄外传来。张小帅带着特警破墙而入,警服染血却眼神如鹰:"宁王,你的人已经被包围了。"他冲向苏半夏的瞬间,炼丹房顶部开始坍塌,青铜丹炉倾倒,滚烫的毒汁四处飞溅。
"小心!"苏半夏将张小帅推开,自己却被毒汁溅中手臂。剧痛袭来时,她看到张小帅红了眼眶,用警棍砸碎玉瓶,将解药强行灌进她口中。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说过要请你吃小笼包,不许食言..."
三个月后,老城区春暖花开。苏家瓷坊的直播间里,苏半夏正在展示金缮修复技艺,裂纹处的金丝宛如新生。评论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打赏,夜枭形状的特效礼物里藏着张小帅手写的弹幕:"苏老板,伤口还疼吗?西街新开了家小笼包店。"
她抬头望向窗外,张小帅倚着雕花门框,晃着两笼热气腾腾的蟹黄小笼包。晨光为他的警徽镀上金边,也照亮了他手腕上与她同款的银镯——那是用修复瓷瓶的金缮工艺重新打造的,裂痕处缠绕的金丝,恰似他们在迷雾中纠缠生长的羁绊。而远处的宁王山庄已成废墟,唯有山巅的雪莲,依然在春风中绽放。
暗室沉香
再睁眼时,张小帅发现自己躺在苏半夏的闺房。绣着墨竹的帐幔随风轻晃,床头的铜炉飘出安神香的气息。苏半夏正背对着他捣药,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裹着纱布,显然为了救他受了伤。
"醒了?"她没有回头,捣药的杵臼声却顿了顿,"先别动,毒虽然解了,但经脉还得调理七日。"
张小帅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翠香楼头牌的毒香、破庙外的黑衣人、还有苏半夏背着他冲出重围时急促的喘息声。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歪斜的银簪,那是祖父传给她的遗物,此刻却沾着斑驳的血迹。
"对不起。"他低声说,"又让你冒险了。"
苏半夏终于转过身,手中的药碗还冒着热气。她眼下乌青明显,显然是彻夜未眠:"张侦探这是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现在恐怕也和那夜枭的人一样,成了一具尸体。"
她走到床边,舀起一勺药汁:"来,把这个喝了。这是用天山雪莲配的解药,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余毒。"
张小帅望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的伤..."
"小伤。"她别过脸,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烛光摇曳中,她这才发现他眼底的血丝和憔悴,心中突然一软,"真的没事,倒是你,再不喝药,药效就过了。"
张小帅这才松开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却比不上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他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苏半夏焦急的眼神,还有她不顾一切冲向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要救我?"他突然问。
苏半夏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张侦探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们是搭档,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她转身整理药箱,背对着他的声音却低了下去,"而且...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因为夜枭组织而离开我了。"
张小帅心中一颤。他想起卷宗里苏文远的死亡记录,想起苏半夏父亲临终前的惨状。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这些年到底背负了多少?
接下来的日子,苏半夏每日为他煎药、换药。两人的话不多,却在这沉默中渐渐生出一种微妙的默契。张小帅会在她疲惫时默默为她泡一杯浓茶,苏半夏则会在他疼得皱眉时,轻轻握住他的手。
一日深夜,张小帅被一阵啜泣声惊醒。他强撑着起身,透过帐幔的缝隙,看见苏半夏蜷缩在窗边,手中紧紧攥着半块双鱼玉佩。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的眼泪格外晶莹。
"半夏..."他轻声唤道。
苏半夏慌忙擦干眼泪,转身时强装镇定:"吵醒你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张小帅挣扎着下床,走到她身边。窗外的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你祖父和父亲的事,我都查过。他们都是英雄。"
苏半夏苦笑:"英雄?可他们都死在了夜枭组织手里。我追查了这么多年,却连幕后真凶都没找到。"她握紧玉佩,"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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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突然将她搂入怀中:"不会的。这次换我保护你。"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我们一起把夜枭组织连根拔起,为他们报仇。"
苏半夏僵了一瞬,随即靠在他肩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防备都化作了绕指柔。
七日后,张小帅的伤势终于痊愈。两人站在苏家瓷坊的屋顶,望着老城区的万家灯火。寒风掠过,苏半夏的发丝被吹起,张小帅下意识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下一步怎么办?"苏半夏问。
"宁王虽然死了,但夜枭组织不会这么轻易覆灭。"张小帅掏出从宁王书房找到的密信,"我们得从这个'鱼跃龙门'计划入手。信里提到,他们在筹备一场更大的阴谋。"
苏半夏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我祖父的笔记里,也有关于这个计划的记载。或许,我们可以从二十年前的旧案查起。"
张小帅看着她坚定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不过在此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蟹黄小笼包,"说好了要请你吃的。"
苏半夏噗嗤一笑,接过小笼包咬了一口:"张侦探倒是记得清楚。"她望着远处的灯火,"等案子结束了,我们去看海吧。听说海边的日出很美。"
张小帅望着她的侧脸,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好,一言为定。"
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在这充满迷雾的探案之路上,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那些相互守护的瞬间,都将化作冲破黑暗的力量,引领他们走向真相的彼岸。而苏家瓷坊的沉香,也将继续见证这段在血与火中绽放的爱情。
情丝绕案
醒了?"她头也不回,声音却比往常柔和,"中了西域的'迷魂散',要不是我提前在你身上洒了解药..."她突然顿住,因为张小帅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进闺房,落在苏半夏苍白的侧脸上。她腕间的银镯泛起温润的光,与张小帅紧扣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着安神香的气息,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你怎么知道我会中迷魂散?"张小帅撑起身子,牵动伤口闷哼一声。他望着苏半夏旗袍开衩处缠着的纱布,那暗红的血迹即便经过清洗,仍隐约可见,"还有你的伤..."
苏半夏别过脸,试图抽回手:"不过是些小伤。至于迷魂散...我祖父的笔记里记载过夜枭组织的惯用伎俩,早有防备罢了。"她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可微微发颤的尾音却泄露了心绪。
张小帅却不肯松手,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铜炉上,袅袅青烟正从炉盖的镂空处升腾而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翠香楼头牌诡异的笑容、破庙外漫天的风雪,还有昏迷前苏半夏不顾一切冲向他的身影。那时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慌乱。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就因为我们是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