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的声音在发抖。
"是我。"老王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手里举着重新点亮的油灯。灯光照亮他的脸,神情说不出的古怪,"我听见动静,来看看。"
张小帅松了口气,却没放下手中的剑。老王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飞鱼服上,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不该碰这些东西!"
"王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张小帅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老王的眼睛死死盯着飞鱼服上的符号,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在僵持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老王脸色骤变,松开手后退两步:"他们来了。"
"谁来了?"
"不该存在的人。"老王转身抓起墙角的包裹,塞给张小帅,"拿着这个往西跑,别回头!"
包裹里不知装着什么,沉甸甸的。张小帅还想问什么,老王已将他推出门外:"记住,别相信穿灰衣的人!"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棺材铺的屋顶轰然坍塌。火光中,张小帅看见老王的身影立在熊熊烈焰里,手中握着他临摹符号的木炭,对着追兵露出决绝的笑。
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张小帅握紧包裹冲进雨幕。身后传来喊杀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他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奔跑,怀里的飞鱼服不知何时又开始发烫,那些神秘符号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红光,仿佛在指引他走向某个未知的深渊。而老王临终前的话,像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有多少人,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诡纹惊变
霉雨连绵的第七日,棺材铺里蒸腾着腐木与药水混合的气息。张小帅跪在潮湿的泥地上,指尖第三次抚过飞鱼服内襟那处异常凸起。当油灯倾斜到特定角度时,几缕若有若无的灰紫色纹路如蛛网般在布料下浮现,他屏住呼吸,用银针小心翼翼挑开表层织物。
"又在摆弄你那破布?"老王的烟袋锅子敲在门框上,震落几片发霉的墙皮。老人佝偻着背凑过来,烟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城西义庄新送来三具浮尸,晌午得去..."话音戛然而止,他浑浊的眼珠盯着张小帅怀中半露的衣角。
张小帅猛地将衣服拽到怀里,后背撞在堆叠的棺材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痒!"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跳蚤钻进布料缝了。"心跳如擂鼓,那几个符号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本该是乾卦的位置长出毒蕈状伞盖,螺旋线条末端分裂成章鱼腕足,每个扭曲的节点都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老王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去夺:"我看看!莫不是..."
"真没事!"张小帅侧身躲过,衣服下摆扫过油灯,火苗"噗"地熄灭。黑暗中,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还有老王摸索火折子的响动。当昏黄的光晕重新亮起,老人的眼神变得捉摸不透,烟袋杆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明日卯时,陪我去乱葬岗收尸。"
夜雨敲打着歪斜的屋檐,张小帅蜷缩在摇晃的棺材里。怀中的飞鱼服突然发烫,那些符号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荧光。他颤抖着摸出藏在草席下的木炭,在棺材板内侧临摹。每画一笔,都感觉有无数细小的触角顺着笔尖爬上手臂,脖颈后的伤疤也开始隐隐作痛——那是醒来时就有的伤口,形状竟与符号中的螺旋线条如出一辙。
更鼓声遥遥传来时,木板墙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张小帅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见老王举着灯笼经过,老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腰间挂着的铜铃随着步伐轻轻摇晃。记忆突然刺痛大脑,他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幕:暴雨夜,自己被按进寒潭,凶手腰间同样挂着这样的铜铃,铃声混着血沫灌进耳朵。
"该吃药了。"老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得他慌忙用草席盖住棺材板。木碗里的药汁泛着墨绿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鳞片。张小帅端碗的手微微发抖,余光瞥见老王袖口露出半截暗红布条,上面绣着的图案与飞鱼服上的毒蕈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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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诡异如影随形。每当临摹符号,油灯就会诡异地偏向西北;走在巷子里,总能在积水倒影中看见模糊的蟒纹;甚至睡梦中,也会被金属摩擦声惊醒,睁眼却只看见飞鱼服在月光下轻轻飘动。第七日深夜,他在临摹时不慎刺破指尖,血珠滴落在符号中央,那些线条突然如活物般扭动,在棺材板上拼出"逆鳞者死"四个朱砂大字。
"你果然在找死。"老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张小帅浑身僵硬,回头看见老人举着灯笼站在门口,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满墙符号上,竟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老王腰间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与飞鱼服内衬的符号产生共鸣。
还未及反应,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七八个黑衣人破顶而入,弯刀泛着幽蓝的光。为首之人掀开兜帽,脸上纵横的刀疤组成与符号相同的图案:"锦衣卫逆党,今日伏诛。"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抄起棺材板抵挡,却在余光瞥见老王抽出烟袋杆——那看似普通的烟杆竟是精钢所制,横扫间带起破空之声。老人一边 fought,一边大喊:"往西南角!地道口!"
刀光剑影中,张小帅的飞鱼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暗红的内衬。那些符号在鲜血浸染下愈发清晰,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黑衣人纷纷发出惨叫,他们的弯刀竟开始融化,滴落的金属液在地上汇成与符号相同的图腾。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老王已是浑身浴血。他扯下腰间铜铃,塞进张小帅手中:"去...隐星观..."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穿透他的胸膛。老人倒下前,指了指墙角的暗格,嘴角溢出的血泡里,隐约浮现出半个未说完的符号。
暴雨倾盆而下,张小帅跪在老王身旁,怀中的飞鱼服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暗格里藏着半卷泛黄的密档,封皮上的印章早已模糊,但"钦天监"三个字仍清晰可辨。远处传来马蹄声,他握紧铜铃与密档,朝着西南方向狂奔。而身后,棺材铺在雨中熊熊燃烧,飞鱼服上的诡纹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烛影诡纹
深夜,当老王的鼾声穿透木板墙,张小帅点亮偷藏的半截蜡烛。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映得他苍白的脸忽明忽暗。他解开衣襟,将飞鱼服内衬摊在膝头,腐木与霉味混着布料陈旧的血气扑面而来。烛光摇曳间,那些暗纹似乎在诡异地蠕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生命在布料下游走。
某种难以名状的心悸涌上喉头,他突然想起被活埋时,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细小触角在触碰皮肤的错觉。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湿了身下的草席。他颤抖着伸手,指尖刚要触及那些扭曲的符号,窗外骤然响起一声夜枭的啼叫,惊得他手一抖,蜡烛油滴落在“毒蕈”状图案的顶端。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烛油烫到的纹路突然如活物般蜷曲,灰紫色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在布料上勾勒出新的形状。张小帅猛地将衣服甩到地上,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可当他再定睛看去,飞鱼服又恢复了原样,仿佛方才的异动只是他的幻觉。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棺材铺里格外清晰。他捡起衣服,凑近烛光仔细端详。那些符号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在光影变幻间,竟隐隐透出几分熟悉感。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金碧辉煌的宫殿长廊、寒光闪烁的刀刃、还有自己被按在冰冷地面上的绝望。画面中闪过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手中拿着一卷画满类似符号的卷轴。
就在这时,木板墙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张小帅浑身僵硬,迅速吹灭蜡烛,将飞鱼服塞进怀里。黑暗中,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隔壁老王翻身的响动。过了许久,确定没有异常,他才重新点燃蜡烛,从墙角摸出一块木炭。
他决定将这些符号临摹下来。烛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与棺材板上的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每画一笔,他都感觉有一股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仿佛在触碰某种禁忌的力量。当最后一个“章鱼腕足”状的线条完成时,整个棺材铺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嗡鸣,像是无数只蜜蜂在耳边振翅。
蜡烛的火苗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舞,朝着符号的方向倾斜。张小帅惊恐地发现,自己临摹的图案正在吸收烛光,原本暗红的木炭线条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棺材板上。而飞鱼服内衬的符号却越发清晰,甚至隐隐有光芒透出。
“这到底是什么邪门东西?”他低声咒骂,额头上布满冷汗。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飞鱼服的边缘处有几处线头松动,似乎藏着什么夹层。他屏住呼吸,用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布料。
随着丝线被挑起,一个细小的蜡丸滚落出来。张小帅捡起蜡丸,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将蜡丸凑近烛光,勉强辨认出“星轨逆转”“逆鳞之祸”“钦天监密档”等字样。还没来得及细看,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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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慌忙将蜡丸塞进嘴里,囫囵吞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王举着油灯站在门口,眼神阴沉:“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鬼?”
张小帅强装镇定:“做噩梦,起来透透气。”他的目光落在老王手中的油灯上,发现火苗竟也是朝着飞鱼服的方向倾斜。
老王的视线扫过他怀中的衣服,又看了看棺材板上模糊的临摹痕迹,冷哼一声:“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城西乱葬岗又出了事,明日跟我去一趟。”说完,他转身离开,油灯的光晕在身后摇曳,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等老王的脚步声消失,张小帅瘫坐在地上,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飞鱼服上的神秘符号、蜡丸里的密语、老王反常的举动,还有那些追杀他的黑衣人,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惊天的秘密。
夜色渐深,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着歪斜的屋檐。张小帅望着手中的飞鱼服,那些符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揭开这个秘密,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而这场始于一口棺材的诡异旅程,才刚刚开始。
血纹谜途
这不是图案..."张小帅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破墙上涂抹,试图临摹那些符号,"是...某种标记。"暗红血迹在土墙上晕开,却无法还原布料上的奇异质感。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弥漫在棺材铺,他又抓起木炭,在棺材板内侧反复勾勒,每一笔都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更鼓声透过漏风的窗棂传来,已是三更天。老王的鼾声在隔壁断断续续,张小帅却感觉有无数细小的触角顺着脊椎往上爬。飞鱼服内襟的符号在记忆中不断放大,本该是乾卦的位置长出扭曲的伞状结构,螺旋线条末端分裂成吸盘密布的腕足,那些诡异的节点在黑暗中仿佛会呼吸。
"为什么画不像?"他将木炭狠狠砸在地上,溅起的碎屑落在未干的血画上。突然想起被活埋时,棺材板上似乎也有类似的触感——不是泥土的粗糙,而是某种刻在木板深处的凸起纹路。冷汗浸透后背,他扯过飞鱼服再次比对,布料下的符号在烛光中竟微微发亮,像极了深海里发光的毒藻。
木板墙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张小帅浑身僵硬,屏息盯着门缝。月光从裂缝中斜切进来,照见地上有一道细长的影子正在缓缓移动。他抄起墙角的锈剑,却听见老王含糊的梦呓:"别...碰那东西..."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王老板?"他冲出门,却见老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被褥滑落露出半截手臂。借着月光,张小帅瞳孔骤缩——老人小臂上赫然纹着半枚符号,正是飞鱼服上章鱼腕足的末端!
还未及细想,窗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张小帅退回屋内,将飞鱼服塞进怀里,却摸到内衬夹层里有硬物硌手。扯开布料,一枚刻着缠枝纹的铜铃滚入手心,铃舌缺失的位置凝结着暗红血痂,与他昏迷前攥着的断铃残片严丝合缝。
"逆鳞者,现于巳时三刻。"铜铃内侧刻着的小字让他浑身发冷。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的寒潭,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将他按入水中,腰间悬挂的正是一模一样的铜铃;还有钦天监的观星台,星图与飞鱼服上的符号重叠时,天空裂开血红的缝隙...
"砰砰砰!"急促的砸门声响起。张小帅将铜铃塞进嘴里,抓起临摹血画的破布冲出后门。雨幕中,七八个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包围了棺材铺,他们腰间的铜铃在闪电中泛着冷光,与记忆里的杀器完全一致。
他在泥泞的巷道里狂奔,怀中的飞鱼服突然发烫。低头看去,布料上的符号正在吸收雨水,灰紫色纹路化作流光顺着衣摆游走,在身后拖出一道发光的轨迹。追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他拐进一条死胡同,却见墙根处有个半掩的地窖入口。
地窖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张小帅摸索着点燃墙角的油灯。昏黄的光晕中,整面墙刻满了与飞鱼服相同的符号,只是规模更加庞大——那些扭曲的爻象组成完整的星图,中心位置赫然是一口棺材,棺盖上的纹路与他醒来时的那口分毫不差。
"原来在这里..."他喃喃自语,手指抚过墙上的刻痕。突然,油灯剧烈摇晃,墙上的符号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实体。他惊恐地后退,却见那些液体组成人形,正是追杀他的黑衣人首领,面具上的纹路与墙上的符号完美重合。
"逆鳞现世,天地不容。"虚影开口,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张小帅握紧锈剑,却发现手中的武器开始融化。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铜铃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震碎了虚影。地窖开始剧烈震动,石块纷纷坠落。
他夺路而逃,冲出地窖时正撞见老王。老人举着油灯,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跟我来!"雨幕中,老王带着他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破庙前。庙内供着残缺的星神像,神像背后的暗格里,藏着半卷发黄的密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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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钦天监观测到星轨异常,怀疑有人篡改天机。"老王展开密档,上面的朱砂批注已经褪色,"他们派出一支秘密队伍追查,飞鱼服上的符号,就是这支队伍的标记。但任务途中,队伍突然叛变,从此下落不明..."
张小帅的目光落在密档最后的画像上,呼吸停滞——画中人身穿飞鱼服,面容与自己一模一样。还未及开口询问,庙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老王将密档塞进他怀里:"他们来了!带着这个往西南走,去找隐星观的白先生!"
"王老板你呢?"
"我留下来断后。"老王抽出腰间的烟杆,烟杆竟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记住,巳时三刻前必须赶到!"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经破门而入,弯刀映着闪电,如同死神的镰刀。
张小帅转身冲进雨幕,怀中的密档和飞鱼服不断发烫。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才刚刚揭开一角,而前方等待他的,是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惊天秘密。雨越下越大,他的脚印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只留下一串若隐若现的血纹,蜿蜒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夜影密刻
第七次临摹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张小帅慌忙用草席盖住棺材板,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晃成扭曲的鬼形。门轴发出吱呀轻响,老王举着油灯探进头:"半夜不睡觉,捣鼓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苍白的脸,以及地上未及收拾的带血碎布,"你小子不会在炼尸油吧?"
烟袋锅子敲在门框上,震落几片发霉的墙皮。张小帅强撑着扯出笑,喉间却泛起铁锈味:"睡不着,随便画画解闷。"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在草席边缘蹭出暗红痕迹。那些符号像是活物,在记忆里疯狂生长——本该是乾卦的位置长出毒蕈状伞盖,螺旋线条末端分裂成章鱼腕足,每次临摹都让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往脑髓里钻。
老王眯起浑浊的眼睛,油灯凑近时,张小帅看见对方瞳孔猛地收缩。老人的视线扫过墙角散落的木炭,又落在他藏在身后的飞鱼服上。沉默间,更鼓声遥遥传来,已是三更天。"城西乱葬岗新埋了流民。"老王突然开口,烟袋杆指向他的胸口,"明日卯时,跟我去收尸。"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张小帅瘫坐在地,冷汗浸透的后背贴着冰凉的棺材板。飞鱼服内襟的符号在黑暗中隐隐发亮,灰紫色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血管。他颤抖着摸出藏在夹层里的铜铃残片,铃身刻着的缠枝纹与墙上未完成的图案严丝合缝。记忆突然刺痛大脑——暴雨夜的寒潭,自己被按进水里时,凶手腰间晃动的正是同样的铜铃。
木板墙传来细微的刮擦声。张小帅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见老王的影子立在门外,佝偻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老人的右手握着什么东西,金属反光一闪而过。突然,隔壁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惊得张小帅浑身一颤。再看时,老王的影子已经消失。
他轻手轻脚掀开草席,棺材板内侧的木炭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那些符号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正在缓慢扭曲变形。指尖刚触到"毒蕈"的伞盖,整幅画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震得他耳膜生疼。飞鱼服不知何时开始发烫,布料下的纹路与墙面产生共鸣,灰紫色光芒顺着裂缝爬满整个房间。
"原来在这里。"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张小帅抬头,七八个黑衣人破顶而入,弯刀泛着幽蓝的光。为首之人掀开兜帽,脸上纵横的刀疤组成与符号相同的图案:"锦衣卫逆党,今日伏诛。"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抄起棺材板抵挡,余光瞥见老王举着油灯站在门口,脸上表情难以捉摸。飞鱼服在撕扯中裂开,露出里面暗红的内衬,那些符号在鲜血浸染下愈发清晰,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黑衣人纷纷发出惨叫,他们的弯刀竟开始融化,滴落的金属液在地上汇成与符号相同的图腾。
"走!"老王突然挥起烟袋杆,精钢打造的烟杆横扫间带起破空之声,"往西南角!地道口!"张小帅踉跄着后退,怀中的铜铃残片突然剧烈震动,与飞鱼服产生共鸣。他撞开暗门的刹那,看见老王被黑衣人围住,烟袋杆在火光中划出凌厉的弧线,老人后腰处露出半截暗红布条,上面绣着的正是飞鱼服上的"章鱼腕足"。
地道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张小帅摸着潮湿的墙壁狂奔。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和惨叫声,还有老王模糊的怒吼。当他终于冲出地道,雨幕已经笼罩了整个镇子。怀中的飞鱼服还在发烫,那些符号在雨中闪烁,仿佛在指引某个方向。远处传来马蹄声,他握紧铜铃残片,朝着西南方向的山峦跑去。而身后的棺材铺在火光中轰然倒塌,老王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在烈焰里,手中握着他临摹符号的木炭,对着追兵露出决绝的笑。
窥纹
"补衣服。"张小帅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带血的碎布踢进床底,"见笑了,针线活生疏。"油灯在墙角摇曳,把他苍白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等老王嘟囔着"别折腾到天亮"离开,木门吱呀声渐渐远去,他才掀开草席,盯着木炭画出的符号——某个扭曲的线条末端,竟不知何时多出个类似眼睛的黑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透过图画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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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冷汗洇湿了粗糙的草席。这已是他第三十七次临摹飞鱼服上的神秘符号,每一次都感觉离真相更近一步,又仿佛坠入更深的迷雾。那些本就诡异的纹路,此刻在烛光下愈发狰狞,本该是乾卦的位置长出毒蕈状伞盖,螺旋线条末端分裂成章鱼腕足,而新出现的黑点,恰似一只充血的瞳孔,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恶意。
更鼓声透过漏风的窗棂传来,已是三更天。棺材铺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歪斜的屋檐。张小帅伸手摸向怀中的飞鱼服,布料下的纹路隐隐发烫,与墙上的临摹产生着某种奇异的共鸣。他记得第一次发现这些符号时,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飞鱼服内襟在油灯下泛着灰紫色的幽光,如同深海中蛰伏的巨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颤抖着拿起木炭,试图将那个突兀的黑点抹去。然而木炭触及墙面的瞬间,整个符号竟开始扭曲蠕动,仿佛活过来一般。他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身旁的木凳。
就在这时,木板墙传来细微的刮擦声。张小帅浑身僵硬,屏息看向声音来源。月光从裂缝中斜切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在缓慢移动,逐渐拉长,像是有人正从隔壁房间窥探。他想起老王方才离开时的眼神,那浑浊的瞳孔里闪过的,究竟是怀疑,还是恐惧?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湿了单薄的衣衫。他抄起墙角的锈剑,却发现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活埋时棺材板上的触感,寒潭中挣扎时耳边的铜铃声,还有每次临摹符号时,太阳穴传来的剧烈刺痛,都在提醒着他,这些诡异的图案绝不仅仅是装饰。
影子突然消失了。张小帅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猛地转身,只见飞鱼服竟在无风自动,内襟的符号发出微弱的光芒,与墙上的临摹遥相呼应。更可怕的是,那些光芒开始在空中勾勒出实体,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成型。
"你终于唤醒了它。"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张小帅定睛看去,老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在整个房间。老人的表情不再是平日里的市侩,而是带着某种敬畏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
"王老板?"张小帅握紧锈剑,却发现对方的目光死死盯着墙上的符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叹了口气,将油灯放在桌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展开油纸,里面是半卷泛黄的密档,封皮上的朱砂印已经模糊,但"钦天监"三个字仍清晰可辨。"二十年前,钦天监观测到星象异常,怀疑有人篡改天机。"老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他们派出一支秘密队伍追查,而这些符号,就是这支队伍的标记。"
张小帅的心跳几乎停止。记忆中的片段开始拼凑——暴雨夜的追杀,寒潭中的窒息,还有飞鱼服上的血迹,都指向同一个答案。"可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发颤。
"因为你就是当年那支队伍的领头人。"老王的话如同一记重锤,"你们发现了足以颠覆王朝的秘密,却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我原以为你已经死了,直到在乱葬岗发现你..."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七八个黑衣人破顶而入,弯刀泛着幽蓝的光,腰间的铜铃与张小帅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为首之人掀开兜帽,脸上的疤痕组成与符号相同的图案:"逆鳞者,今日必诛。"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挥舞锈剑抵挡,飞鱼服在打斗中被划破,露出的符号在鲜血浸染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些光芒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发出惨叫,他们的弯刀开始融化,滴落的金属液在地上汇成巨大的图腾。
"快走!"老王突然将密档塞进他怀里,抄起烟袋杆加入战斗。烟袋杆竟是精钢所制,横扫间带起破空之声。张小帅望着老人浴血奋战的身影,想起这些日子里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寻常的争吵,深夜里的咳嗽声,还有老王每次望向飞鱼服时复杂的眼神。
雨越下越大,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流淌。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老王已经奄奄一息。"去...隐星观..."老人抓住他的手腕,"找白先生...他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抱着老王逐渐冰冷的身体,张小帅泣不成声。远处传来马蹄声,追兵即将到来。他握紧密档,朝着雨中狂奔。飞鱼服上的符号在闪电中闪烁,仿佛在指引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点,依然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等待着被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