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圣子：“他怎么也这样！”

虚空大仙：“真的不是人啊，哦不！真特妈的不是仙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恐惧和荒诞。

虚空大仙深吸一口气，仿佛瞬间老了万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罢了……罢了……”他对着同样魂不守舍的第九圣子，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绝望与一种诡异的自嘲解脱：“就剩你我两只蝼蚁了……仙庭？呵……要不……咱……散了吧？”

第九圣子眼睛瞬间亮了！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压低声音急切道：“正有此意！可……宋家洛家追究……”

虚空大仙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底层挣扎求生的狡黠：“追究？要找也得先找东华那个最大的靶子！我们？不过是这废墟里无人识得的尘埃……谁会在意两粒尘埃是死是活？”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再无半分留恋。在某个无人知晓的瞬间，两道隐秘的流光，如同渗入泥土的水滴，悄然消失在这片象征着曾经至高无上的残破宫殿群之中，没有引起丝毫涟漪。

曾经号令六界、煊赫万载的仙庭，在经历了一场血腥清洗和一场荒谬至极的“禅让闹剧”后……彻底瓦解于无形。

残阳如血，只有一些尚未得到消息、还在坚守岗位的低阶天兵、金仙护卫，如同泥塑木偶般，茫然地守卫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殿堂楼阁，显得格外悲凉而讽刺。

与此同时，负责前往仙庭传旨的宋家使者已回到族内，向宋清锋复命：

“启禀家主！仙庭已传令！三日后辰时，仙庭遗址集合，定然万无一失！”

宋清锋满意点头，顺口问道：“东华圣君是何态度？可有誓死效忠之言？”

使者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支吾道：“东华圣君他……他当时……神情木然，眼神……十分游离躲闪……似乎……似乎还没从那日的恐惧中完全清醒过来……并未对法旨作出明确应答。”

“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宋清锋闻言，脸上涌起鄙夷与愠怒，一脚将旁边一张玉石案几踹得粉碎，“这点余威都镇不住！要这空壳仙庭何用？！”

他此刻绝不会想到，那所谓“恐惧未消”的东华，早已带着核心骨干，果断叛逃到了敌营的庇护之下；而被他鄙夷的“空壳仙庭”，如今连空壳都已不剩……

他的咆哮和使者的报告，不过是这场浩劫序曲中，一场迟来的滑稽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