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红尘剑自动飞起，替林沐阳挡下致命一击。但陆长生已被锁链挑起，紫青色的天仙之血洒落长空。

"长生..."初代遗骨突然发出叹息，"陆家子孙，都这么倔强么？"

整个渊底亮起刺目白光。遗骨化作光点消散，而在光点汇聚处，渐渐浮现出个模糊的白衣身影。那人负手而立，虽看不清面目，但那股凌驾天地的剑意，让冥皇如见蛇蝎般暴退！

"紫霄老儿？！"

白衣人影没有理会冥皇，而是看向重伤的陆长生："做得不错。"又转向林沐阳，"这一剑，看好了。"

他虚握的右手做出挥剑姿势。不可思议的是，林沐阳手中的一字剑竟随之而动！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初代的声音回荡在渊底，"这一剑，名为'大道至简'。"

一字剑轻轻划过。没有剑气纵横，没有空间破碎，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但冥皇的两个头颅却突然凝固，继而连同身体一起，化作最细微的尘埃飘散。

"不...甘心..."最后的余音消散在风中。

九幽煞气开始消退。渊底石壁上浮现出无数光点，都是被冥皇吞噬的修士残魂。他们向初代虚影躬身致谢后，纷纷升天而去。

虚影渐渐淡去，临消散前弹指打出一道白光，没入陆长生伤口。贯穿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损耗的元气都恢复如初。

"师尊！"林沐阳急忙扶住踉跄的陆长生。

"无妨。"陆长生摆摆手，看向正在消散的虚影，"先祖..."

"尘归尘，土归土。"初代的声音越来越远，"紫霄宗，交给你们了..."

最后一点白光消散，一字剑也失去光泽，重新变回锈迹斑斑的模样。只有剑格处那个"一"字，依旧清晰如新。

葬魂渊外，朝阳初升，当师徒二人踏出渊底时，各派幸存者早已等候多时。赤阳子拖着断臂迎上来："成了？"

林沐阳举起铁剑，众人顿时欢呼雷动。唯有张清微注意到陆长生神色有异："陆宗主，莫非..."

"冥皇虽灭，但幽冥殿背后还有人。"陆长生低声道，"那个假扮白素心的千面骨妖，用的是上界秘法。"

"上界？"老道倒吸冷气。

陆长生没有多言，只是望向苍穹。那里晴空万里，但他知道，在九霄云外还有更广阔的战场。

"回宗。"他转身道，"是时候准备'登天路'了。"

林沐阳握紧一字剑，剑身传来微弱脉动。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无尽星空中，有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天枢峰顶，陆长生负手立于观星台，紫青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碎片——这是从葬魂渊带回的冥皇遗物，碎片上刻着半幅星图。

"宗主。"莫铁心独臂捧着一卷玉简走来，"查到了，这星图与《九霄志异》中记载的'登天古道'吻合。"

陆长生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其中内容。玉简记载，上古时期修士突破天仙后，可经"登天路"前往更高位面。但三千年前某次大劫后，此路便断绝了。

"果然如此。"他轻抚碎片，"幽冥殿背后站着上界势力。"

山道上传来脚步声。林沐阳手持锈剑拾级而上，身后跟着张清微与赤阳子。老道八卦镜已修复，镜面多了道金色裂痕；赤阳子断臂处接上了赤玉假肢，时不时迸出几点火星。

"师尊。"林沐阳行礼，"一字剑有异动。"

那柄锈剑正在微微震颤，剑格处的"一"字泛着淡淡白光。陆长生接过细看，发现锈迹脱落处露出几个小字："天路开，劫数至"。

"看来初代祖师早有所料。"张清微捋须道，"陆宗主真要重启登天路？"

赤阳子假肢捏得咯吱响："怕什么！老子正想会会上界的杂碎！"

陆长生将锈剑还给林沐阳："登天路非开不可。上界既已插手此界，躲着反而被动。"他转向莫铁心，"准备得如何？"

"按您吩咐，七峰剑阵已改造完毕。"莫铁心答道，"药王谷送来三百瓶'固元丹'，天师道贡献了七十二张'破界符'。"

正说着，天际突然传来清越琴音。一艘白玉舟破云而来，舟头站着怀抱古琴的苏清弦。令人意外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个彩衣少女——竟是南疆那位"白素心"的妹妹！

"陆宗主。"苏清弦盈盈下拜，"玄音阁愿助一臂之力。"

彩衣少女怯生生捧出个玉盒："这是姐姐...不，是那妖物留下的东西。"

盒中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陆长生刚触及面具，它竟自动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几行血字：

「九霄之上，黄泉之下。尔等蝼蚁，也敢窥天？」

火焰突然化作鬼脸扑向少女。林沐阳一剑斩去，鬼脸尖啸着消散，但余波仍将少女震得口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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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霸道的禁制。"苏清弦急忙为少女疗伤，"至少是真仙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