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秀个屁的恩爱,何川先说。”我手拍在茶几上,两个人噤若寒蝉。
“因为我的国家沉没了,我的很多家人也一起遇难,我心中有无穷的仇恨苦恼,无处发泄,却只能心中诅咒发誓、指天骂地,难以奈何天地分毫。
之后,您突然横空出世,世人慢慢也接受了您星球意识的发言人身份,或者说天地的代言人,甚至半个外星人身份,于是我就把对天地的无奈、诅咒、怨恨,转移到您个人身上,不管您自己承不承认、是不是,我总算有了一个可以仇恨的对象,可以用个人一己之力、浅薄的计谋,就能针对发泄的对象,所以我就想杀了您,然后自杀。”
“那你属于因国破家亡,其实最主要是家亡,杀天杀地杀不着,临死之前想要拉个承受你恨天恨地执念的人来垫背。你不用多说缘由,我理解,你们这一族很多都有这个坏毛病。”
我继续问何川:“毒是你的,我信。说说你怎么让他的复仇之心,死灰复燃的。”
杨聪又想说话,但被何川肩膀一扛,侧翻在地板上。
“结婚后,我跟他讲《陌生女友》里写的他父亲、兄弟的死因,都是真实的,很多他自己没有亲身经历,但我作为帝国情报官是亲身经历的。”
“他不会相信的,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一切都无迹可寻,外星人来了也查不出什么。”我淡淡道。
“是的,但我用了苦肉计,我跟杨聪说,沙漠那天晚上我跟您就在一起了,然后关系一直持续下来,所以我知道一切真相。甚至我上次坠胎不是因为胎儿是个无脑儿,而是我与您的孽种,我因为真正爱上了他,觉得内心有愧,才撒谎拿掉了胎儿,而后来我跟杨聪又怀上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健健康康的,就不是什么无脑儿,所以他就信了,就同意用我的毒药,又送来两瓶酒。”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确实难为你俩了。”我冷冷地道。
“不,我知道何川在骗我,打掉的那个孩子,我之前偷偷做过亲子鉴定,也是我的孩子,而且无脑儿我的哥哥都有过,医生说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遗传基因问题。全是因为她说跟您有过私情,我心里起了疑心,起了嫉妒心,就像您说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又生了恶念杀心,是我自己的罪过。”
杨聪重新跪好,向前探探身子,努力靠近我一些,引起我的注意。
“不,杨聪,你错了,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我一直都在骗你,实话告诉你吧,木先生家,除了你送的两次,其实还有一次,就是说酒柜里还有两瓶酒也是毒酒,你不知道吧,我知道。
木先生,当时杨聪打碎了第一瓶毒酒,跟我说下次来作客,要一瓶赔两瓶,其实我再送来的那两瓶就是我自作主张下了毒的,且是慢性毒药,毒性长达10年。”何川满面泪流。
杨聪直起身子,双手握住何川的肩膀,摇晃她的身子,焦急问道:
“酒呢?酒呢?”
“不见了。”何川嚎啕大哭。
“大哥,酒呢?”杨聪膝行向前,抓住我的膝盖问。
“喝了。”我面无表情。
杨聪、何川两个顿时呆若木鸡、瘫软在地。
然后就听得我房顶上瓦片响动,一墙之隔的邻居家里也是一阵桌椅挪动、摔倒的杂乱声响,房门咔吧一声被钥匙打开的声响,之后就不停有脚步声纷至沓来。
从我自家二楼楼梯上,噌噌冲下来一群黑衣特警,直接把客厅给圈住了;房门四敞大开,又冲进来一批衣着各异的便衣特工,还有两个提着简易担架的直冲客厅,奔我而来,身后紧跟着两个秃顶的老者。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杨聪与何川双手举起,背靠背仍瘫坐在地上,他俩刚才是呆,现在是傻了。
“快,马上带木先生去就医,直升机马上就到。”只见两个老者闻言,立刻就要从背包里往外拿医疗用具。
终于见到一个熟悉面孔,M国的情报官,华生,说的是英语,我大概能听懂。